罗柔坐着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进了内室,心里有点儿不安,这陆恺又要搞什么鬼?
很快两人就出来了,军医一改知情的说辞,对罗柔道:“方才我去病房看了看,已经满员了,都是一些小伙子和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好凑进去,还是回去冰敷吧,你们导员会过来拿冰的。”看到有人进了医务室,军医清了清嗓子,像是故意让人听到似的,扬声说:“你这伤有些严重,请假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吧,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罗柔有些愕然,刚要说话,陆恺已经上前托了她胳膊朝外走,“药已经开好了,我送你回宿舍。”
走到门口,这才想起外面下大雨,顺了墙上挂着的一把伞,回头跟军医交换了个眼神,扶着人出了门。
房檐下,陆恺让她拿着伞,正准备把人抱起来,罗柔却抵死不从,“不行,我自己可以走,不用背也不用抱。”
陆恺才不管她说什么,打包一样把人抱在怀里,看她一眼,道:“放心,这时候都在食堂吃早饭,没人会看到。”罗柔小声反驳,说:“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雨中走了半天,罗柔才发现这不是回宿舍的方向,顿时一只脚开始扑腾,“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陆恺任由她闹,淡定地道:“我那儿有冰,你没听军医说么,这伤不能拖。”
“什么军医啊,”罗柔低声说了一句,道:“分明和你是一伙儿的。”
这人真是可恶,不仅公报私仇,现在还假公济私,伙同医生一起坑她。顿时恶向胆边生,雨伞全挪到自己上方,把某人的脑袋隔绝在外。
过了一会儿,这人也没出声,只是一直稳稳地抱着她往前走,罗柔把伞移开一点儿,正对上他清澈含情的双眼,一时有些发怔。
这样充满爱意的眼神,她好像在傅寒公寓醒来的第一天看到过,如此怜惜,这般宠溺。
他的军帽已经湿透,雨水顺着他脸颊两侧淌下来,滑入衣领,罗柔甚至觉得他抱着自己的双手都沾着湿气,偏偏他的胸膛又暖烘烘的,一时之间居然有了身处火热之中的错觉,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默默地把雨伞往他身前移了移,罗柔扭过头,再不和他对视。
他的单人宿舍倒很是干净,罗柔四下打量一番,看到屋里摆放的物件很少,猜测他肯定不在这儿长住,不然不会简朴如斯。
陆恺找了一套迷彩服,递给她,说:“去洗洗,把自己弄干,不然会着凉。”见她看看衣服又看看他,又加了一句,“新的,我还没穿过。”
“不用了,你直接给我拿点儿冰吧,我的脚有些疼。”天知道这湿哒哒的迷彩服粗布贴在身上有多难受,可是现在在这个男人的单身宿舍,她不愿洗。
一听这话,陆恺立刻拿了冰过来包好,给她脱了鞋,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裤子朝上卷好,准备替她冰敷。
手一触上就有些心摇神动,玉足又嫩又白,芊芊细足玉骨冰肌也不过如是了,即便因伤高肿的脚踝也难掩其诱人之美。陆恺单膝半跪,稳住心神,低声道:“忍一忍。”随后将冰袋敷上,大手捂着不动。
罗柔觉得有些尴尬,说:“谢谢,我自己来吧。”弯腰去接那冰袋。
“你这尾戒,是你男朋友送的吧?”陆恺看到她伸过来的手指,目光触到那枚精致的尾戒,心里的不爽又冒了出来,有种把它摘了扔掉的冲动。
罗柔恩了一声,没再吭声。
两人默了半晌,陆恺突然抬头问她,“你觉得我怎么样?”
罗柔抿了抿嘴,垂眸说了一句,“本来举得你长的还行,可现在是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
陆恺轻笑,玩味的道:“怎么,还在为我罚你生气?”罗柔傲娇地把头扭过一边,没好气地道:“谁让你老是针对我!”“那我帮了你你又怎么谢我?”“你什么时候帮我了?”罗柔不明白。
“你刚才没听军医说么?”陆恺闲闲地道:“他说你得请假去医院拍片,接下来嘛,回家休养就好了,不用来受苦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地推开。
两人转头,正见傅寒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双眼死死盯着某人捧着她脚的手,似要喷出火来。
罗柔只觉心中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