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张阿三这次撞大运了!那蛇得留着,明早好煮一锅蛇羹。”另外有人笑道。
蔡小五及他的部下十分惊讶小前方五十步方圆内,敌军至少布置了三处暗哨,等着他往里钻。他竟然站起了身,跳到了大路上,不待对方反应过来,高声喝斥道:
“噤声!”
这一变故让埋伏的汉军大感意外。不知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是何方神圣,那刘都头在黑暗中沉声问道:
“兄弟是哪的?”
“刘少将军麾下蔡某,奉命前来巡夜。尔等潜伏在此,竟然胡言乱语,十里外的周军怕是都被惊醒了。尔等丢掉性命事犯了刘少将军的军法事大。”
“原来是蔡兄弟,失敬失敬。”那刘都头虽然想不起来刘继业帐下有姓蔡的这样一个人物,但听蔡小五说的理直气壮,十分怀疑消了七分。
“出来,都出来吧。蔡某倒是想看看方才是谁在吵闹。”蔡小五继续嚷嚷道。
想来埋伏的汉军平日里都惧刘继业的军法,依言都陆续从黑暗中站了出来,走到大路中间。蔡小五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见对方总共有十人。
“蔡兄弟面生的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巡夜?可有今夜的令牌?”刘都头挨近了,打量着穿着汉军戎装的蔡小五,狐疑道。
“不,我今天其实带了三十人过来。至于令牌嘛”蔡小五冲着身后打了个响指,只见黑暗中突然冒出了一排黑影。月亮又从微云中露出了半边脸,众黑影手中闪着亮光。
那亮光忽然动了,迎面扑来。汉军刘都头大惊失色:
“不,是敌军!”
一切都已经晚了。蔡小五早已经趴在了地上,部下们手中的劲弩齐发,三十支弩箭迅速地编织成一道箭网,将挤在一起的汉军推倒在地。
惨叫声如同昙花一现,迅速淹没在夜风中。空气中飘散着一阵血腥。
“将军,你在找什么?”部下们在汉军死尸身上寻找着战利品,唯有蔡小五在草丛中摸索着。
“我在找那条蛇!这条蛇今夜立了大功,得拿回去祭拜一下。”蔡小小五头也不抬地回道。
蔡小五始终没有找到那条蛇,他思忖敌军不会只设这一处暗哨,他不敢再深入,带领部下就地埋伏。但直到天色微明时,这才恋恋不舍地
。
蔡小五当然实属幸运,第二天夜里轮番偷袭的党进就没那么幸运了。双方互有损失。韩奕又转变了策略,每日白天派出精兵五百佯攻太平驿,杨业每次都望风而“逃”
但周军并不在太平驿驻上一兵一卒。如同集体出游一般,到太平驿一游后又缩回了鹿台山大营。将龟缩在慌亭汉军主力一次次调动起来。
盛怒之下,杨业率领自己在太平驿的所有部下,倾巢而出,前来寻衅。当他网离开太平驿时,周军已经早早地等着他。
听说青州韩奕十六岁从军,英雄无敌。从无败绩。
听说青州韩奕十九岁加兼使相,智勇双全,才华横溢,鲜有人出其右。
听必…
世上最美好的赞美之词加诸一身。这就是韩奕。“汉”字大旗下。杨业遥望周军严整肃杀的大阵。平生头一次生出无力感。
虽经三番五次你来我往,损失了不少部下,这并不令他意外,过去的几个月中,他已经习惯于双方例行公事般的偷袭。他只是暗恼当初自己的义父未能听从自己的主张。一举拿下鹿台山,如今让周军居高临下,占据了主动。
“他日我若掌军,杀敌必如驱鹰犬耳!”生于西北苦寒之地。酷爱游猎的杨业曾生此感慨。
韩奕不是猎物,更不会等着猎人前来哥捕。
一阵短促的鼓声之后,周军动了。骑军从两翼包抄而来,步军则迎面向杨业及其部下扑去。
“少将军,怎么办?”部下问道。
“退回太平驿!”杨业果断地命道。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周军十倍以上兵力的合围。
退回太平异,周军尾随而至。杨业再退出十五里,周军在太平驿停了下来。这一次令杨业意外的是,周军再也没有放弃太平驿,而是就地驻扎了起来。杨业不禁有些踌躇。
太平驿不过是一个小地名,它之所以为更多人所熟识,只不过是它经常出现在太原与东京对峙双方的军报上。韩奕已经亲自“占领”太平驿不下十次,每一次在他离开时他都会放上一把火,将仅有的几间茅草房烧得一干二净,然后杨业来了后只得将就地随意搭几间栖身的房屋。
幸亏是夏天。
“汉军主力可有异动?”韩奕就坐在杨业平日里处理军务兼休息的那间茅屋里,问自己的部下。
“还没有动静。或许汉军已经习惯了太平驿的易人。”部下们笑道。
“看来,这次我得换点新花样。”韩奕命道,“陈顺何在?”
“末将在!”陈顺出列听命。
“命你率马军一千,奔赴襄垣,佯攻!”韩奕命道。
“遵命!”陈顺毫不迟疑地领命而出。
待陈顺点齐兵马离开,呼延弘义道:“依我看,李瑰就是属王八的。”
王八自有王八的道理,汉军主帅李瑰看着盛怒而来的杨业,笑吟吟地说道:
“少将军辛苦,暂且去洗漱一番,本帅自有妙计,定不会让韩奕儿活着回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