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时转身,把门掩了掩,又扶着墙壁走到马桶那里。
钟离善在外面只听到一阵水声,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脸有些热。
她摸着自己的脸,心里想道,又不是做什么?怎么会就脸约了呢。
钟离善把手放下,走远一些。
过了一会,就听到放水声,然后听到洗手声。
钟离善又等了一会,门找开了,周泽时扶着门走了出来。
钟离善此时也顾不得害羞,走过去,扶着周泽时。
钟离善慢慢地把周泽时扶到了床上,然后又扶他躺下。
周泽时趴好,低声对钟离善说道:“来吧。”
钟离善眼角抽了抽,怎么那么像那啥一样?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小心地把周泽时的衣服给撩起来。
印入眼帘的是两道长长的,狰狞的伤痕。
钟离善一时没有动作。
“吓着你了?”周泽时就想转过身,侧面对着钟离善。
“别,没事。我只是想不到那伤那么深,你当时肯定很痛。”钟离善见周泽时试图翻过来,急忙按住周泽时的肩膀。
“不痛的。”周泽时苦涩地说道。这痛怎么比的上当年钟离善的痛?
“你当年,痛不痛?”周泽时问道。
当年他失去了理智,而且,还中了药。发了狂,事后,他想起这一件事,只记得钟离善低低的哭泣声。
当时。钟离善想必是绝望到了极点,挣扎无果之后,只得低低地哭泣。
钟离善拿药瓶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了,周泽时的话让她想起了当年的噩梦。
不过,一会,她就恢复正常了,当年的事过了那么久,她只记得恐惧,但是细节却是想不起来。
“那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钟离善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打开瓶子的盖,把那些药粉一点点地洒在周泽时的背上。
“嘶。”那药粉刚一洒上去,周泽时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后来,紧紧咬住下唇。这才没有继续呻吟出声。
这韩先生,到底给他弄的是什么药粉啊,怎么洒到伤口后,那么地痛。
钟离善听到周泽时的呻吟,洒药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问道:“很痛?”
她没有试过这药,也不知道药效及反应怎么样。不过,师父出的药,那必属精品。
“不痛,你继续弄吧。”周泽时极力忍住那如火燎一样子痛,平息自己话里的颤抖声,说道。
“痛就忍着些。我师父的药很好的。”钟离善叮嘱道。然后手开始不停地动作。
既然痛,那就早痛早完事。
周泽时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这才再次呻吟出声。
仿佛如一辈子那样,周泽时才听到钟离善道:“好了。”
周泽时松了口气。
折磨终于结束了。
“你就这样子趴着休息吧,衣服也不要弄下来。要不然,这药粉容易被弄掉。这伤口好好吸收一下药数粉,等不痛了,就可以把衣服给弄下来了。”钟离善把瓶子的盖弄好,说道。
“谢谢。”周泽时说道。
“不客气。对了,这药粉一天三次,抹两天才会好。等会吃完午饭后,我再给你抹一次。吃完晚饭后,黎中替你擦过身子,你再让他帮着打抹一次,不要太多,薄薄的一小层就可以了。”钟离善说道。
周泽时点头。
他宁愿好的慢一些,不仅不用受这样子的折磨,还能享受钟离善的关心!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钟离善说道。她对着周泽时,也没有什么话说。
“别,这里有些闷,你能读书给我听吗?”周泽时听到钟离善想出去,赶紧开口阻拦,并让钟离善念书给他听。
钟离善有些迟疑,最后看了一眼那两道伤痕,点头说道:“好吧,你想听什么书?”
看在他救了她的孩子的份上,她就是念书给他听又何妨?
“随便什么都可以。你看什么书,就念什么书吧。”周泽时微微抬起头,侧过脸,对钟离善说道。
“我在看宏观经济理论,你要听吗?”钟离善说道。她很怀疑,周泽时能否听得下。
“能的。你念就行了。”周泽时说道。
钟离善就出了外面,把她放在睡椅的书拿进来,开始念给周泽时听。
周泽时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钟离善偶尔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没有不耐烦,只得认命读下去。
刚读完第一章里,钟离善就听到外面有声晌。
她转头一看,就看到蒋丽声怒气冲冲地往病房里走了进来。
钟离善就想开口打招呼,岂料蒋丽声找到她面前,伸出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钟离善顿时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她也没有防备,一时被蒋丽声打个正着。
清脆的巴掌声把刚刚入睡的周泽时给吵醒了,周泽时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钟离善白皙的脸上那红通通的巴掌印。
“妈,你做什么?”周泽时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