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女人对男人的感情。
诀衣指尖轻轻走在喜服上,看似很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你很喜欢你师父吧?”
说得正高兴的知虞想也不想的回答,“是啊。我师父他长得虽然不算最好看的男子,但是他对我……”话未说完,知虞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张的看着诀衣,连连摆手,“不不不,天姬你弄错了,我不喜欢我师父,我不喜欢他。”
看到知虞如此紧张撇开对师父的欢喜之心,诀衣低声的笑了。
“不要害怕,我不是天规,不会惩罚你。”
只是,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喜欢上的男人是神尊,更是圣尊,让他有娶她的资格,而不是有情而不得宣,只能压在心底默默的爱着。不然,难逃天谴。
“我……”
知虞红着脸,低下了头。
“师徒每日在一起修行,难免情深,我能理解。”
“真的吗?”知虞像看到了一个希望,双眼期待的看着诀衣,“你说,我的师父也能原谅我吗?”
诀衣脸上浮一层严色,“他对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
知虞失落的神情让诀衣想到了自己,珑婉深爱帝和,却不得他一次正眼相看,唯一的凝望,在生死离别时。
“神仙当绝情绝爱,七情六欲是凡人才可有的。天界男女,能光明正大相爱的人,仅有那么寥寥数人,师父虽然是簿兮仙山的大仙君,可毕竟不能娶妻生子,十丈红尘里的情爱不可触碰从我拜师他后便听了无数次。”知虞眼中的光芒散尽,只有浓浓的无奈,“可是,入主佛陀天成为尊神哪是个个能修得的呢?”修不到,便不能相爱,否则要遭天规惩罚,轻则费尽所有修为转世成凡人,生生世世不相逢,重则灰飞烟灭,消失天地之间,不是爱得深沉非君不可,谁又能舍弃了自己的所有呢。
知虞一番话,道尽了无数想爱却不能爱的神女仙娥之屈,每每心里有良君,却只能藏而不露,暗暗思念。
诀衣安慰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她师父与她一样深情不移,总能修得佛陀天,可将她明媒正娶进宫。这世间的男子,若是真心想娶哪个姑娘,用尽了真心,哪有娶不到手的道理。惧难,不过是爱得不够深。
“我是有心了,可我师父……”
“他不喜欢你?”
“他没说不喜欢。”
诀衣笑了,果真是小女子的心境啊。
知虞再道,“可是他也没说喜欢。”
“那我们便算他一半喜欢,一半不喜欢好了。”
“那怎么行。一半不喜欢可就糟糕了。”
“为何?”
“知虞斗胆,望天姬莫生气。”知虞行礼后,说道,“喜欢就当全喜欢,不喜欢就干脆不要喜欢,一半一半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天姬你说自己四肢不勤,这不勤便是帝和神尊对你的宠爱,有他呵护你,你纵然四肢不勤又怎样呢。我虽然没有爱过,可我以为,女子太强是为她必须得自强,别无他人可依靠,此为不得不强。但若有人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她何须成为强者?即便是个强者,也不必强姿示人,敛锋芒偎依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小鸟儿,花灯风月,焚香操琴,更为一种动人心神的美。”
听着知虞的话,诀衣还颇有些感同身受。没帝和在身边照顾她时,凡事必亲为。有了他,诸事都不需她操心,他早已为她做好。
“说得好像你和你师父爱过,倒也有几分对。”
“我师父可能这一生都不会爱上我。”
“何出此言?”
“很早之前,听我的师姐说过一个故事,关于我师父的师兄的。”
知虞观察了一眼诀衣的神色,怕她不愿听,见她眼中并不厌烦之色,便道,“当年我的师伯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师公初有劝诫,不料师公和那姑娘的感情很深厚,并为分开。师公大怒,将师伯吞掉了。”
诀衣微微蹙眉,诧异道,“吞了?”
“是啊。我师公的真身是鸱【chī】尾九头蛇。”
诀衣闻言惊色浮面。
“
那你师伯呢?”
“青蟒。”
知虞疑惑的问,“天姬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了然了你师公为何要吞掉你师伯。”
“是啊。鸱尾九头蛇的师公是我们最敬畏的人,幸亏他不在簿兮仙山里住,不然我们可不敢造次。”天规不许神仙动凡情,师伯有错,师公替天行惩也没错,可一想到师伯被师公吃入腹中,生生的叫人后背冒出冷汗,脊梁骨打着寒颤。
知虞叹气,“天姬你有所不知。我的师父,真身也是鸱尾九头蛇。”
“嗯?!”
诀衣心中顿时冒出一股凉气,为知虞捏了把汗,难怪她说她和她师父不可能。鸱尾九头蛇的毒,闻名天下,更毒的,是他们的心。修仙得道者,心怀善念,可真身的剧毒却没有减却一分。善念存心了,但谁违了天规,惩戒起来,亦是刚正不阿,丝毫不顾念情谊,秉公而办,甚至可能对其加重惩戒。难怪知虞对她师父又爱又惧了。
从知虞住的宫中出来后,诀衣心中记着她师父真身一事。最初的她,并不忌蛇,也不确定到底从何时起,对蛇一丝沾不得。有次中蛇毒后,西极皇母告诉她,此生都不得碰蛇味蛇液,尤其是剧毒蛇。否则,会招致大祸降临。她虽不识知虞的师父,可听闻她师公曾吞掉了青蟒师伯,再一想到她师父是鸱尾九头蛇,心中不免涌起一次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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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族皇宫。
小宴膳吃了许久,渊炎心里惦记着血魔离开自己身体去哪儿的事,喝酒喝得并不用心,面儿上给足了,可嘴里一丝没松口娶亲的事。倒是攻湛,好几次为自己儿子打圆场,让三位部族的首领得以不尴尬。
夜深时,宴膳总算吃完。三位首领被侍女带着去别院休息,渊炎则被自己的父皇叫了寝宫。
“今夜你是怎么回事?”
渊炎道,“孩儿多谢父皇用心良苦,但我并不想娶妻。”
“怎么,你还想着娶诀衣成为皇子妃吗?”为了让渊炎死心,攻湛不惜将话说得直白,如尖刀戳进渊炎的心口,“父皇劝你死心吧。帝和圣皇可非我们能轻易招惹的人,你抢人家的娘娘,有胆子父皇佩服,但也让你三思,你抢得过吗?”
“父皇,孩儿知道小衣与我没有缘分。”
“既然知道,就早点儿从三位部族首领的家里选一个他们的女儿,趁早成亲。”
渊炎坚持不肯娶。
攻湛猛拍桌子,“当初可是你答应父皇要娶亲的,而且娶的不是诀衣。如今反悔,你当父皇是那么好糊弄的?”
“孩儿并不想糊弄父皇。”
“既然没有糊弄之心,三日之内,必须告诉我你想娶谁。”攻湛眼中有着不容渊炎反抗的坚决,“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大约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攻湛见渊炎的眼中也是寸步不让,想到了一辙,遂说道,“等你娶了亲,父皇必定送了一份大礼。一份你梦寐以求的大礼。”
他梦寐以求的……
渊炎问,“什么?”
“你做梦都想得到的,问父皇做什么?”
小衣?!
渊炎大吃一惊的看着攻湛,“父皇你想对小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