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心!”子鸢连忙放下锦盒,伸手去拉景柔公主的手臂,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一绊,身子一个不稳,原本已拉住景柔公主,却因为这一绊,整个人往景柔身上扑去。
“你!”景柔公主又羞又怒,想要推开子鸢,偏偏根本推不了动她分毫,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鸢扑倒在了自己身上。
“放肆!本宫要摘了你的脑袋!要你凌迟处死!”景柔公主惨声大呼,两名侍卫上来扯起了子鸢,将子鸢拉到了一边。
“祁都尉,你好大胆子!”沈贵妃怒声大喝,锦兰宫上下跪倒一地。
子鸢错愕无比地看着沈贵妃,恍然明白,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沈贵妃设下的局。
若是今早没有收下锦盒,又岂会出现还盒后事,又岂会听沈贵妃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话,稀里糊涂地答应什么埋甲之事。
“母妃!”景柔公主挣扎起身,委屈无比地跑向沈贵妃,哭着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贵妃娘娘,微臣方才不是故意唐突公主殿下,方才只是一个意外,何况……何况……”子鸢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锦盒上,“这雁翎锁心甲不是娘娘你嘱咐微臣,要带去寒西关掩埋么?”
“呜呜……这雁翎锁心甲是本宫打造来送……送……未来驸马的!母妃怎会……怎会……”景柔公主越听越委屈,突然一顿足,怒指子鸢,“你这个无赖!无赖!”
沈贵妃冷冷看着子鸢,“祁都尉,为何你会有这个锦盒呢?”
“这……不是娘娘你送给……”子鸢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此时此刻,她已清楚,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也终究是徒劳。
“本宫才听见有人通传你来送礼,却不想一出来便瞧见你那班欺负缨儿!”沈贵妃一脸惊异,“不对啊,这锦盒既然是缨儿送给未来驸马的,为何你要退回?难道是你们两人私下吵闹,所以你才准备退回?”
这个沈贵妃,再如此说下去,只怕是越说越黑,旁人听了去,还以为她祁子鸢与景柔公主早已两情相悦,今日不过是来胡闹而已。
锦兰宫外,探出了几个围观的宫女脑袋,笑瞧着这里面的动静。
自古宫中的是非传得甚快,今日锦兰宫的这场好戏又岂会让宫娥们错过?
不多时,几乎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祁都尉今日负气退还定情信物,现下正在锦兰宫大闹呢。
“不好了,公主殿下,祁都尉好像惹上大事了。”锦奴急匆匆地赶回宫中,通报叶泠兮。
“什么事?”叶泠兮蓦地一惊,回宫才小憩了一两个时辰的她,脸上带着些倦容,听见子鸢有事,眼底俱是沉沉的忧思。
“好像是祁都尉今日退回了景柔公主送他的定情信物,沈贵妃正准备重罚祁都尉呢!”
“怎么会?”叶泠兮心头一凉,连忙提裙快步朝殿外走去,“锦奴快随本宫来。”
“公主殿下,这万万不可强闯锦兰宫的!”锦奴思来想去,这后宫早已有不成文的规定,谁也不敢去插手锦兰宫的大小事务,公主若是赶去锦兰宫解围,那可是犯了大忌的!
“你只须告诉本宫事情始末,本宫便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
可是锦奴又怎么拦得住叶泠兮?只好边走边向叶泠兮禀告今日听到的一切。
一刻之后,叶泠兮已来到了锦兰宫外,略微整了整双鬓发丝,叶泠兮已含笑端然走入了锦兰宫,“楚山拜见贵妃娘娘。”
沈贵妃目光一沉,没想到楚山会突然出现,“楚山,你怎么来了?”
子鸢瞧见叶泠兮,急声道:“公主你来得正好,你知道……”
“祁都尉,什么都不用说,由本宫来。”叶泠兮示意子鸢放心,笑然上前,挽住了景柔公主的手臂,怜惜地给景柔公主擦了擦眼泪,柔声道:“皇妹不要伤心,都是皇姐没处理好,才让皇妹你受委屈了。”
“三皇姐,你要为我做主!”景柔公主心头一酸,抱住了叶泠兮,呜呜大哭起来。
叶泠兮对着沈贵妃再福身一拜,笑道:“贵妃娘娘,今日之事,想来只是一个误会,究其缘由,都是因为楚山处事不周,才累及皇妹声名,令皇妹遭了如此大的委屈。”
“哦?”沈贵妃冷眸在叶泠兮身上转了转,“本宫倒想听听看,究竟是怎样的处事不周?”
叶泠兮点头轻笑,拍了拍景柔公主的手背,对着她眨眼一笑,附耳低声道,“一会儿依着皇姐来,皇姐帮你出气。”
“嗯!嗯!”景柔公主狠狠瞪了子鸢一眼。
叶泠兮沿着景柔公主的视线瞧去,对着子鸢微微低颔一笑,扬声道:“祁都尉,此事若是不解释清楚,你犯上的可是欺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