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捂住她的嘴!”温幼仪大叫了一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
林夫人脸上现出怯弱讨饶的神情,可怜兮兮地看着温幼仪,“我听到那个男人和姚氏家主在说话……说湘东王很是看重温姑子……”
“你住嘴!”温幼仪再次大喝,用眼睛严厉地瞪着林夫人,“这等前朝秘事,怎能随便宣诸于口?你这般肆无忌惮的……你不想活了,我们还想活呢!什么看重?什么不看重?都到这般时刻了,你还不忘往我身上泼脏水吗?我到底和你有何仇何怨?以至于如此不分皂白的侮辱我?”
她这么一说,其他三人的脸上立刻露出鄙夷的神情。萧若眉是知道林夫人造温幼仪的谣,刘娥平和窦妙却是从家里人的谈话里猜出来的。
林夫人脸色蓦地涨得青白,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温幼仪。
可是一个声音却突地在脑海中跳出。她仿佛再次听到了那个低矮男人的话,“若是敢胡言乱语,小心你儿子的小命!”
“我的仲纩……我的仲纩……”她掩面大哭了起来。
明明是这个温幼仪不知羞耻地勾搭湘东王,怎么就扯到她儿子身上了?她和儿子不过是看到那边有人说话就凑了过去,哪里想到会听到那些秘事?
听到有人喝问是谁时,她吓得瑟瑟发抖,用手紧紧捂住儿子的嘴。
没成想那些人将一个姑子从灌木丛中扯了出来。
她刚松了口气。不妨任仲纩却尖叫了起来。被那些人抓了个正着……
“今日的事……必是要拿个主意……”林夫人语无伦次,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温幼仪,面色惨白。“若是我的儿子救不出来,谁都别想好过……”
这是在威胁她?温幼仪不由讶然。任仲纩失踪关她什么事,怎么用这么怨恨的目光瞧她?
看到温幼仪脸上的神色,林夫人的怨恨更加重了一层。
这时。一个姚府的老妪率领着几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过来。
“……我们是花园里值守的,听到这里有动静就急急赶过来了……不知几位姑子可曾受了什么伤不曾?”姚府老妪说着话。眼睛却直往林夫人的身上瞟去。
也不怪她的表情如此怪异,任谁看到林夫人都会觉得她刚刚定是被人洗劫过了。可这是乌衣巷,就是在百年前的战争中,整个建康都陷落了。乌衣巷也安然无恙。
林夫人在姚府后花园里变成了这个样子,任谁都会多嘴问两句。
“好教几位媪得知,我们刚刚正在走着。突听到前方传来惊呼声,却原来是安定候府的候夫人无意跌了一跤……她身边的下人又都不在……”温幼仪笑盈盈地说着话。拿眼向桑妪使眼色。
桑妪眼疾手快地往那个姚府老妪塞了两块金饼。
姚府老妪手掌一晃,脸上表情蓦地生动了起来,“原来是萧府的姑子、临川王府的姑子和窦府的姑子,恕老奴眼拙,没认得出来!几位姑子是来游园的?可要老奴在前引路不要?我们姚府旁的没有甚可夸耀的,可是这后花园的月季花却是建康城开得最好的,有几株开得如同脸盆大,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就在前方花棚中。听我们姚府的大管家说,这叫祥瑞呢。”
却是再也不提地上的林夫人,仿佛没看到她这个人存在似的。
“多谢媪,我们姊妹就随便转转好了。”温幼仪敛衽一礼,侧身福了福。
“哪里敢受姑子的大礼?”姚府老妪笑着侧过了身子,又还了个全礼,便率着身后的婆子离开。刚走了几步却又转过身,看了看地上的林夫人道,“老奴刚刚来的时候,听到那边宴席开得正欢,说是请了几个建康城有名的舞娘来献艺……姑子们若是喜欢观舞,不如趁此机会去瞧瞧。”
说完这句话,姚府老妪再施了一礼后才转身离去。
这却是善意的提醒了,提醒她们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回去,必不会引起诸人的注意力。
“林夫人,你看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寻贵府的下人?”温幼仪和萧若眉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开口问道。
“我?去哪?”林夫人听到这句话,神情却突然恍惚了起来。
却在这时,又有几人向这里走来,为首的老妪温幼仪却是认得。
正是姚壁凡的贴身老妪。
她笑着向前给几位姑子行礼,恭声道:“我们女郎见到几位姑子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去,特意派老奴来寻,看看可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说到这里,她仿佛是才看到林夫人,惊呼道:“林夫人,你怎在这里?我们主母正说要寻你说话呢。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可是跌着了?哎呀,来个人先扶住林夫人……林夫人,你家的下人呢?可有替换的衣裳不成?”
林夫人一听到姚府的主母柳氏要寻她说话不由大急,也顾不得什么了,嘴里嚷道:“你们姚府要做什么?杀人灭口吗?先是掳了我的儿子,现在又要掳我?”
温幼仪不由扶额……
姚府的人当着她们的面请走林夫人,那就证明姚府想和林夫人谈谈条件。说不定,等林夫人去见柳氏时,她的儿子正安安生生地在柳氏膝前玩耍呢。
这么一嚷,只怕会激怒姚府的人。
果然,面前老妪的脸色立刻‘嗒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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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ps:过年了,我的更新极不正常,还望大家谅解!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