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涂上口水的脸,石化在原地的慕容昊忽然怪叫一声打开门冲了出去。
这一段中二病爆发的插曲,就此宣告暂停。张绮柔看着被猛然一甩关上的门,忽然嘤嘤的哭。手足无措的郑秀秀只好一个劲的给张楚递眼色,夫妻俩最终被迫点头同意了女儿的胡闹。
等张绮柔安静下来,张楚才有空商量正事,却见苏君逸的左手中指上套着枚婚戒,因而他上前几步一拳捶在周亦铭肩上:“好小子!动作这么快!也不跟老哥说一声,不行,得罚酒!”
“罚就罚!走!哪里去喝?”周亦铭倒也爽快,只是这决定有点善做主张了些,毕竟被连番变化弄得惊诧不已的苏君逸,好像还没听到张楚的打趣呢。
因此,张楚不接周亦铭的问话,反而冲着苏君逸问:“丫头,你挑个地方?”
“啊?”苏君逸回过神来,望了眼周亦铭,道,“看你们和亦铭的意思吧,我不挑剔场合的,只要不是太吵闹就行。”
周亦铭一个劲给张楚使眼色,见事已至此只好作罢,待到走在外面的路上,他才责怪张楚:“外面这么冷,她连衣服都不能穿完整,她出来挨了冻我找你算账!”
张楚闻言指了指走在后面的苏君逸,又指了指周亦铭的衣服,笑骂:“白痴老弟,老哥这是给你制造机会呢懂不懂啊?”
恍然大悟的周大律师忙脱下衣服,小跑步到后面给心上人披上。苏君逸倒不矫情,坦然的接受了好意,只是她觉得周亦铭这么挨着冻也不是个事儿,只好默默的贴着他走,好叫他少吹点风。
周亦铭乐不可支,干脆拽着她走到前面去。
一行人算是漫无目的地在走,具体去哪儿尚未决定,在经过静竹茶馆时,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火光闪耀的玻璃窗内。
抬头看看大门上方悬着的匾额,张楚提议道:“早就听说这家茶馆的茶水别具一格,我看今天大家就以茶当酒吧?”
“张大哥你去问问嫂嫂吧。亦铭先跟我进去,这茶馆是我同学她爸爸开的,我刚好有事找一下这位老板。待会儿你们决定好了,我也该办完事了,要是看见你们进去了,我们不走就是。不知张大哥觉得这样是否可行?”心中始终惦记着那难能可贵的姐妹情谊,苏君逸提出了折中的法子。
张楚自然没有意见,转身去了落在后面的老婆孩子那里。
走进灯火通明的茶馆,苏君逸直奔柜台,一声“柏叔”唤醒了正打盹儿的柏竹。
“咦?丫头,这么晚还来?”原本睡眼迷蒙的柏竹,在看到苏君逸身边站着的一米八高个儿的周亦铭时,顿时打起精神来起身问道,“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蹩脚的普通话,周亦铭却是听懂了,大手往身边人肩上一搂:“柏老板是君逸的熟人,那就喊我小周吧,不才是她的恋人。”
柏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走出柜台后面那一方小天地,起身要迎这两人上楼。
苏君逸拍拍周亦铭的手示意他松开,将棉衣递给周亦铭后,她将柏竹叫去了一边,说起了来意:“柏叔,你也看到了,我跟他的事决定的匆忙,所以还没空跟小云她们说。这会儿她们在起头上,我也不想辩解坏了姐妹感情。所以想请柏叔明天中午帮我留住小云,想必到那时候她也该平静一些了,我必定赶来亲自跟她说。”
“嗯,也是。在班上人多眼杂,还是叔叔我这里清静。那行,这事儿叔叔给你记着。对了,这位男同志看起来好像比你大不少吧?你真的没有跟自己开玩笑?”到底是社会上混的人,想的比较全面。再两情相悦,岁数差的狠了,也是为世俗所不容的。
苏君逸知道柏竹担心的,多半不是周亦铭对他好不好,而是别人会怎么看她。所以她淡然一笑:“柏叔,想必小云或多或少跟你说了一些我家里的变故,如今的我不能考虑家长里短,只能考虑安身立命。他人不错的,对我很真心,几次为我奔波,我就是铁石心肠也软了。柏叔你别担心,我自己知道分寸的。对了柏叔,你这里入夜不打烊的是吧?”
柏竹听着苏君逸的话不时点头,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不由得向大门处看去,果然瞧见几个正说着话往里走的人。既然有生意可做那自然就不能放过,所以他笑眯眯的点头,叫苏君逸赶紧喊朋友过来,同时还把贴身收着的“雅筑”间的包间卡一并给了她,极力的帮她在朋友面前长脸。
恭敬不如从命,苏君逸接过包间卡,挽住周亦铭朝柏竹点点头,转身引着张楚等人上楼,去那间从来只听过、却没进过的最好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