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挑了一下眉对林玄玉说:“怎么是你家的人?”
说完就笑着接听了,电话里管家只告诉他警察要把桑红带到警察局去。
闫磊当即就拧了眉头,沉声说:“稳住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
看着林老那迟疑的眼神,他说:“我和你一道回去,估计没有多大的事情。”
林玄玉挪揄道:“没有大事?没有大事咱们俩会同时间接到电话,还要一起回家?”
闫磊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去就知道了。”
两个人一起回了林宅,林玄玉过去陪客,闫磊在和桑红沟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桑红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头绪,只是说估计是有人怀疑她和一起谋杀案有关,目前可能有不利的人证。
林玄玉交代她有什么话一定要和律师实话实说。
桑红知道到了这样关键的时期,犹豫了一下,就把事情经过和真相给他毫无修改地复述了一遍,她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很糟糕,说话没有了平时的平和。
听得闫磊时不时地皱眉——这女孩子的情绪严重不稳定,他不知桑红今天经历的变故太多,还以为是受了海上经历的折磨,留下了精神隐患,不由充满了同情。
他是林家的签约律师,对这个家庭的新成员的基本情况,他的电脑里都有资料。
他看着桑红的简历,不由赞赏地点头,这女孩子的素质实在是好,能在那样的环境里成为这么出色的模样,实属不易,经历海上那么惊险的阴谋和风暴,都能幸存下来,她这么年轻,显然活下来的意义,绝对不可能是给叶太岁那样的败类偿命的。
把他们的家庭成员过了一遍,他就有了主意,当即就让手下整理出了相应的文字材料,电话通知桑大伟把他亲手签名的委托书,传真过来,收拾完稳住今晚局势的基本程序,时间就过了很久了。
他没有时间责备桑红当初回来时,为什么都对部队隐瞒那件事的真相,不然,部队如果有了初始材料的话,这事情就好处理得多了,现在再翻腾,桑红脱离不了故意隐瞒真相的嫌疑。
一切还是需要看到了案子的材料,才可能会有具体的对策。
闫磊打定主意,就带着桑红过去,用简单的方法,把她留在家里,自己跟着警察一起走了。
林玄玉和桑红一前一后默默无语地一起走到书房。
“丫头啊,怎么回事,你和外公说说。”
桑红无语地翻翻白眼,却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说不行,只好又把和闫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林玄玉一听顿时皱了眉头,伸手摸摸桑红的头,叹息道:“可怜的孩子,你肯定是为此担惊受怕了很久吧?我说你这精神自从回来只好,总是不那么好,别怕,这不赖你,外公会给你讨回公道,怎么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桑红的头一接触到林玄玉那温暖的大手,不由俯到他的膝盖上委屈地哭出了声:“我也不想杀死他的,可那个时候我真的别无选择,因为这我天天担惊受怕的,这事情还是出来了。”
“别哭,你的情绪看起来很不好,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睡一觉,这事情交给外公来做好了。”
林玄玉不由心下恻然,明白这一定是叶太岁的父亲在背后撑着腰,出面告桑红的。
既然找到了源头,他觉得明天很有必要和闫磊说说,让他去和叶董谈谈,可能的话,这事情私了最好。
桑红抬头抹了一把泪,摇摇头:“外公,事情还有更复杂的,今天下午,我……”
当即又抽抽噎噎地把下午的经历给外公说了一遍,林玄玉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背后针对你的人是梅晓楠?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她这样大动作地对付你,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我觉得她可能是和叶家父女联手的,不然这蹊跷的事情怎么就接连得这么紧。”桑红肯定道,因为这是她的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可是,没有证据,就是你说的,你一转头,竟然连那个心理咨询室都找不到了,显然人家这圈套是专门对付你的。”
林玄玉一方面为她劫后余生而庆幸,一方面又因为她的精神状况担心,此刻的桑红泪水盈盈,眼皮红肿,那憔悴绝望的模样,让他的心都要碎了。
“外公,我有证据的,下午的时候,老郭明明开车把我送到了那个心理咨询室的楼下,我走进大厅之后,还回头冲着他摆摆手,让他去办私事了;我打电话到那边的厨房里,张嫂会喊他的。”
桑红说得很肯定。
林玄玉问了她号码,然后拨通了,递给她。
桑红就说自己的手机掉了,问老郭在哪里,让他接听电话,张嫂一听是她的声音,连忙笑着说:“担心死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老郭曾经打电话,问你回来没有,说他在心理咨询室没有找到你,打电话也不接听。”
桑红一眯眼,问:“老郭说他在心理咨询室没有找到我?他现在呢?”
“估计还在那里等你,他说担心你会回去找他,你现在在哪里?”张嫂问。
“我在外公家,你给老郭联络一下,让他回去吃饭吧,我今晚不回去了。”桑红叮嘱张嫂。
林玄玉瞅着她问:“怎么?”
桑红摇摇头,翻开他手机的通讯录,找到了秦洛水的电话,拨了过去。
秦洛水一听是桑红的声音,不由出口就很冲地埋怨道:“喂,没有见过这么会耍人的,昨天晚上,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把你常去的心理咨询室内的小房间里按了窃听和摄像头,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你今天下午竟然连面都没有露一下,打你的手机也不接,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就不把我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