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满意一笑,德妃跟孟苑离去,见孟苑表情没什么不自然,就回头看向孟柔,孟柔低着头,悄悄用余光打量赵琛,赵琛低眉敛目,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未断。
端的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若是今日孟柔争气,贤王便有一线机会,将赵琛从太子之位上扒下来,若不……那她也没什么用处了。
孟苑和德妃走后,赵琛就站了起来,让下人送上茶壶,来到孟柔身边,亲自为她斟茶:“孟侧妃尝尝这茶,西域进贡来的,外面喝不到的。”
孟柔受宠若惊道:“多谢殿下。”
赵琛又是一笑,这笑直接让孟柔没了心神,懵懵地喝下那杯所谓西域进贡的“茶”,乖巧地坐下那,用爱慕而水灵灵的眼神看着赵琛。
“好喝吗?”赵琛柔声问。
孟柔点头:“好喝,殿下怎么不喝?”
赵琛淡淡道:“孤就不喝了,这种东西,喝多了伤身。”
孟柔不解:“嗯?”
赵琛笑道:“没感觉到浑身发热,心痒难耐吗?不要急,再等等,一会人来齐了,孟侧妃可以给孤和大家表演一出好戏。”
孟柔万分不解,正在困惑时,心底涌上一股邪火,眼前似乎看不见别人了,只有赵琛,大脑虽然依旧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慢慢朝他靠过去。
“殿下,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孟柔还以为赵琛是故意的,红着脸道,“殿下真会玩,何必如此呢,您若是想,妾身自是不会拒绝……”
翰林院的几个大学士还有大理寺卿到这里时,正好听见孟柔这话,瞧见她不要脸地往赵琛身上蹭,而赵琛只是嫌弃地后退躲开。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翰林院等人根本无法直视这一幕,后退几步用袖子遮住了眼。
大理寺卿皱着眉,有点好笑道:“殿下这是?”
赵琛肃着脸道:“孟侧妃,你这是做什么,孤不太明白。”
孟柔只能听见赵琛一个人的声音,哪里知道来了那么多人,上赶着说:“殿下,其实妾身爱慕殿下已久,若不是妾身的妹妹嫁给了殿下,妾身即便是做最下等的妾都是愿意的。”
这等惊世骇俗的话,让大臣们听了个十成十,赵琛直接甩袖离开,走之前说:“大理寺卿,这里交给你处理,这等贱妇该当何罪,你应该最清楚。”
大理寺卿抱拳领命,翰林院各位跟赵琛一起离开议事,星沉带着丫鬟上来拦住要追他的孟柔,星沉一脸正经道:“孟侧妃还是不要追了,天儿冷,喝点水,好好想想自己该不该做这些事。”
丫鬟给孟柔灌了一杯茶水,孟柔有点迷茫地坐下来,过了一会,她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于是问:“怎么了?”她四处寻找,“太子殿下呢?”
大理寺卿笑道:“孟侧妃,你还是不要再纠缠太子了,这件事本官会上告陛下,你等着吃罪吧!”
孟柔满脸愕然:“你什么意思?”
大理寺卿没回答,直接让人把她带了下去。德妃和孟苑赏花回来,得到的不是孟柔拿下太子的消息,反而是贤王侧妃意图勾引太子,被大理寺卿当场目睹全程,直接带去审了!
贤王府,本就极为暴躁的赵殷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抽出柜子上斜挂的宝剑,对着屋里一顿乱砍。
“赵琛!!!”他咬牙切齿地怒吼。
东宫,赵琛夜里才回来,白天的事似乎没影响到他,但好像影响到了孟苑。
看着坐在床边一脸愁绪的孟苑,赵琛走过去轻抚着她隆起的腹部,柔声道:“怎么了?不高兴?”
孟苑皱眉道:“我听说皇上得知孟侧妃的事很生气,把你也叫过去了?”
“父皇问我与孟侧妃以前是否有什么关系。”赵琛淡淡道,“他觉得这些事太过蹊跷,二皇兄的残废,孟侧妃被抓,全都跟东宫有瓜葛。”
孟苑担忧道:“皇上怀疑了?”
赵琛笑道:“怀疑甚好,这样我若不想做太子,还容易些。”他感慨道,“如今,也没剩下什么障碍了,你且再等我月余,我便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孟苑叹了口气,虽然很向往那时候,却又不得不担心,那一天真的会顺利到来吗?二皇子会就这么算了吗?
她的担忧显然不是没有必要,过了也就三日,东宫夜里闯进了刺客,赵琛遇刺,伤势严重,昏迷不醒,皇上震怒,前去探望,赵琛依旧是闭目不醒。
送走皇上,孟苑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赵琛,又看看他胸口的伤,长叹一口气。
“殿下这又是何必,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的……”她话刚说完,床上的人就有了动静。
只见一脸重病样子的赵琛声音清明平顺道:“二皇兄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心。”
孟苑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得道:“你开心便好。”
赵琛睁开眼,看着床帐道:“你是否觉得我太过狠毒,连亲兄弟都不肯放过?”
孟苑:“我本来想着,他已经断了腿,不再是你的威胁,不必赶尽杀绝,但我又觉得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支持你的选择。”
赵琛看向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苑苑,以二皇兄目前的情况,即便双腿残废,也不会放弃报复我。若我今后做皇帝还好,可以压制他,但我们注定要离开京城,我不希望我们今后的生活纷争不断。”
“所以,你要消除一切隐患?”孟苑喃喃地问。
赵琛闭上眼,没说话,但某种意义上,这就是默认。
孟苑摇摇头,摸了一下他的脸说:“辛苦了。”
赵琛依旧没说话,只是在心里说,为了你和孩子,多辛苦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