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晨往远处看了一下,“她来做啥?”
自从朱氏将小女儿送到宫中以后,她便时不时的在庄子里耀武扬威,很是不可一世,邹老爷子为着她的不尊重训了好几次也是不行。碰到美娘和邹晨也都是鼻子快伸到天上去,从不正眼看她们。
邹老爷子净身出户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上百亩良田,宅院一座,现钱一百多贯,这么多绝对够他们一家几口花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居然涎着脸向邹老爷子要钱花,被骂了一顿。然后又觉得在田里劳作太苦,就想把田全部佃出去,可是没想到整个邹里都没人肯佃他们的田。最终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回北王庄请娘家人来佃,谁知他们一家刚走到北王庄,被庄民们发现,拎锄头的扛铁铲的扬钯子的气势汹汹的向他们冲来,吓得他们连滚带爬的逃出北王庄。
最后请了一户隐民才算把田佃出去。
看到邹晨家里养活物挣了钱,他家也想跟着养。便找了邹老爷子说合,想让邹晨家白舍给他们两亩地的活物,等卖了钱再给。被邹老爷子一顿臭骂,就凭你们,还敢养活物?谁敢买你家的东西?你也不瞅瞅你自己是啥名声,好好埋头苦干几年,先把名声给赚回来再说。我留给你们那一百多贯钱呢?这才多久啊?这钱要是你们省着点花用,不说能花一辈子,花半辈子也够用了。养甚活物,在家夹着尾巴当灰孙子好好改过才是正经的道理。
最终邹正义和朱氏灰溜溜的回了村北,从此以后再也不提养活物的事了。邹正达和邹正义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冷冷一笑,只当没听过这回事。
朱氏走到菜地边,看着二十亩的青菜长得郁郁葱葱,茂盛鲜嫩的蔬菜把田地遮得严严实实,红的红,紫的紫,绿的绿,仿佛鲜嫩的要滴下水来。朱氏的眼睛变成了铜钱状!这都是钱啊。要是这二十亩的菜地是自家的多好?
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家也是有良田的,只需要改成菜田既可,只要肯劳动也会有这般丰硕的果实在等着她。
“美娘,小晨,呵呵,喝水呢?”她大声的打着招呼。
美娘和邹晨福了一福,低声问了声安,便不肯再说话了。
“小晨啊,昨天可是你生辰,这不,大伯娘知道了立刻去你家给你送东西。可咋连你家的门都没有进去啊?”朱氏一脸的不忿,好象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许是没人听到吧,我们昨天关了院门在内院吃饭呢。”邹晨随意地笑笑。
朱氏神情倨傲地说道:“你三姊姊,这一年来,在宫里很是得官家的赏识,经常招她去说话。前几天官家送了一些东西给我们,我就想着你马上过生辰了就给你送过去。咱们家啊,将来也就是指着你三姊姊了。”说完了之后微抬了抬下巴,露出了脖子上戴的一个项圈,邹晨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项圈是她母亲的嫁妆当时分家时被马氏昧下的。
“大伯娘,这话是怎么说的?三姊姊是大伯娘家的,和我家又有何关系?再说了,哪家哪户是需要靠一个小娘子支撑门户的?大伯娘快别这么说话,省得招人笑话,我家的门户自然有四个哥哥支撑。”
朱氏听了这话一阵气恼,然而想到自家还有事,便把这口气生生的咽下,反而露出一脸笑容,慈祥的看着邹晨,把邹晨瞅的心头腻歪。
她扬声对着菜地里的人喊道:“三娘子,快别忙了,上来我有事找你。”
黄丽娘本来想装作没有看到她,可是没想到这朱氏直接喊了自己名字,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上田梗,随便福了一福。
朱氏也不在意,咧着嘴笑道:“三娘子啊,昨天我去你家,老2说家里有贵客,让我改天再过去。这不,我刚去了,你家的那个粗使婆子说你们下地了。要我说啊,这下啥地啊,请个人把菜地给佃了不就行了?咱们家有三丫头呢,从她手指缝里漏点,那也比你们种地强啊。……”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黄丽娘打断,“不知大嫂有何事?菜地里还有一堆活计没做呢?还有,那个不是粗使婆子,而是金教习的浑家,平时无事帮我们看看门户,大嫂莫要胡说!”
“一个臭打渔的,有啥了不起的?还金教习?我呸!惹毛了老娘,我就给我三丫头递个信儿,让三丫头去找官家。”朱氏趾高气昂的说道。
邹晨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邹家摊上这样的亲戚,真是八百辈子没有烧好香惹怒了各路神仙,才派了这样的一位神人来折磨邹家啊。
朱氏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说正事呢,连忙笑嘻嘻地向着黄丽娘福礼,“三娘子,我给你道喜了。”
黄丽娘皱眉道:“喜从何来?”
“哎呀,就是我娘家兄弟,他家不是正有一个和小晨年纪相当的,今年才十岁。你家这小晨,我左看右看也就只能配得上我兄弟家的小子了,到时我兄弟家吃点亏,你们多带点嫁妆就行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