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她乐意或者不乐意,她的荣辱前程都和二小姐的连接在了一起,若是二小姐能有个好归宿,说不定她将来也能由此有份造化,可若是二小姐过得不好,她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明日咸宁长公主请宴,二小姐若是冲撞了贵人,或者是惹了什么笑话,丢了安烈侯府的脸面,有侯爷在,廖夫人倒是没有这个胆子,也不会去责打二小姐的,但为了杀鸡儆猴,她们这些伺候着的下人,一准都要遭了殃。
荇草的爹娘再有脸面,还能盖得过侯夫人去?
荇草如此,乔木无依无靠的人,就更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这样想着,荇草便正了神色,收起了这些日子来的轻慢和不甘,她回答“我娘因管着厨房,是以和各个院子的婆子丫头都交好,她们聚在一处时,也常说些别家府里的事,泰国公和咱们侯爷有来往,是以他们家的事,侯府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
她想了想“泰国公和咸宁长公主诞育了两位公子,长公子前年娶了妻,是钟鼎侯家的姑娘,二公子据说自小胎里得的毛病,身子一直都不好,从未在人前露过面。泰国公不曾纳妾,府里只有这两位公子,人口简单地很。”
乔木也在一旁附和“我听说,长公主自己没有女儿,却又特别喜欢女孩儿,便常在府里开hua宴,让皇城里各家的夫人们带着女儿出席。”
她想了想又说道“因为长公主开的hua宴上女孩儿多,又都是门第匹配的,是以,那些贵夫人们家里若还有不曾婚配的子侄,便也常借着hua宴相看人,这几年,倒也成就了好几对佳话。”
颜筝垂了垂眼眸,她前世就在这锦绣膏粱中生活过的,自然知晓这些所谓的hua宴茶会诗社,是皇城贵妇名媛极重要的一个社交场合,彼此通过这机会结识认知交好,甚至订立鸳盟,这是极有效的一个途径。
她心里早就有了人,是以借由hua宴来获得一门好亲事并没有半分渴望,但若是想要完成她来到皇城的夙愿,在这些名媛贵女中立足,却是必须要做到的事。
否则,以她的身份,根本没可能接触到她前世的母亲安雅公主。
一个籍籍无名的侯门庶女,也没有机会能够阻止景王与缪莲这段孽缘。
咸宁长公主的hua宴,却给了她一个极好的机会,棒打出头鸟,她也不求在hua宴上一鸣惊人,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她总是希望可以给人留下些好的印象,多结几份善缘。
所谓知其心意,才能投其所好,廖夫人巴巴地盼望她在hua宴上出丑,是决然不肯指点她一二的,那她便只有从旁的途径去了解这位咸宁长公主的喜好。
荇草听乔木这样说了,忙点头“听说楼家二公子这两年得高人医治,最近顽疾已经好了许多,上月皇上寿诞,他也出席了呢,侯爷身边的小厮长青告诉我,楼二公子生得与几位皇子有几分相像,虽显得病弱了些,但俊美非凡,跟画中走下来的神仙人物一般。”
她想了想,忽而有些〖兴〗奋地说道“楼二公子也差不多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咸宁长公主这回设宴,未必不是要替幼子相看媳妇的意思呢。”
颜筝皱了皱眉“相看媳妇?”
对于这位咸宁长公主,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大约是因为她长大懂事之时,这位公主已经辞世了的缘故。
可泰国公楼清远,她却是知道的。
这位永帝时的股肱之臣,史书上留下的笔墨并不多,只知道他尚了公主,加封了国公,曾得意一时,却又在景帝时告病在家,没几年后公主辞世,泰国公便只身回了江南老家,过起了田园散翁的生活,再没有入过皇城。
至于他的两位公子,因史书上不曾记载,周围的人中也不曾有人提起,泰国公府早就名存实亡,也无什么人经营,她倒还真的不大清楚。
荇草点头说道“咸宁长公主的大公子,泰国公世子夫人,就是钟鼎侯府那位小姐,便是在hua宴上得了长公主的青眼,这才做成的亲事。”
她笑着说“听说长公主喜好性子活泼爽直的女孩子,二小姐便只管放开了性子,说不定还能……”
在她看来,楼家二公子的身份贵重,若是二小姐能嫁到泰国公府去,有长公主这样一位婆母,那该是多好的一桩亲事啊,便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神情在里头。
颜筝听了,却不免有几分失望。
若咸宁长公主设的hua宴是这个用意,那她便不好显于人前,若是做得太出挑,当真入了长公主的青眼,对她来说,可不是件幸事,反倒是个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