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您还是快快收拾东西,跟赵某回府,否则陈郎君怪罪下来,赵某面上不好看,秦娘子怕是也不愿意让陈郎君颜面不好吧?”
秦亚茹蹙眉,一只手拉住大郎,心下懊恼,她万不该仗着是在公众场合,想着这些人不敢乱来,便压不住脾气,和赵一坛针锋相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襄阳王府的人威风惯了,真火起来,哪里还会管别人怎么看!
如果真让她住在外面,那郡主可还没过门,就要摊上一个赶走陈文岳原配的罪名,对郡主的名声影响甚大!
就在秦亚茹犹豫,是不是要反抗一二——想必赵一坛也不敢真伤了她与大郎。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天下奇闻,襄阳王府一个小小的副总管,不但连别人要住在哪儿都要管上一管,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一个管事尚且如此,这么说来,襄阳王要是在王府住腻了,想要去皇宫待几日,咱们官人也得给他让地方了?”
闻言,赵一坛脸色大变,额头上的冷汗都哗啦啦流下。
虽说宋朝没有**,可这种罪名要是掉到脑袋上,襄阳王也就罢了,他这种小人物,不死也得脱层皮!
“什么人!”赵一坛嘴唇发青,抬头怒喝,但他刚一看见楼上坐着的头戴紫金冠的俊美男子,就觉得背后汗毛竖起——这小霸王怎么会跑到这等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而且还为秦娘子出头?
庞小侯爷爵位虽然不算太高,却是威名赫赫,在整个开封,连王孙贵胄,见了他都要绕道,身为襄阳王府的副总管,这些应该注意,绝对不能得罪的人物,他自然是认得的,腰腿立时软了半截。
只是他身上背着郡主给的任务,如果把差事办砸,他在襄阳王府恐怕会更为艰难,便是心下发虚,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冲着庞元英行礼道:“小侯爷说笑,我家王爷对万岁的忠心日月可鉴。”
他轻咳一声,只当没听见庞元英的话,高声道:“此次小的来武当,是受了郡主的嘱托,一来替陈郎君整修老宅,二来替陈郎君照顾秦娘子,如今秦娘子孤身在外,小的怎能安心?还请小侯爷莫管此事!”
说完,他强忍了心中忐忑,只希望这位小侯爷看在王府的面子上,不要为了个村妇与自己为难,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围上去,面上却又笑道:“秦娘子,您别使性子,在外面住,哪能和在府里相比,还是快同小的回去,您放心,您要是觉得吵闹,小的便让他们轻手轻脚些,不会影响大郎读书。”
“咦?难不成是我白云生孤陋寡闻,襄阳王府的那位柔蓝郡主什么时候给陈家的陈五郎做了妾侍?襄阳王可真是,就算是个庶女,也不好随意送给人做妾,难不成就不担心令皇家蒙羞?”
今天合该赵一坛万事不顺,他人还未走到秦亚茹身边,就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略带了几分轻佻,偏偏又十分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