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谋害朝廷命官,罪不可赦!”
“我不是早就罪不可赦了吗?”张珏冷冷道,“案子未审,黄制置已经给我定了死罪。”
“你,你是张珏?”黄伯固大骇。虽看不清面貌,但听声音极年轻,再加上他的未审先定罪的事,黄伯固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人。
张珏轻轻“哼”了声冷笑,“看来黄制置知道我啊!我就奇怪,黄制置与我从未谋面,怎会知道我,还想置我于死地?我与黄制置有何仇怨?”
“无怨无仇。”黄伯固答。
“那未何要陷害我?”张珏手里的剑逼紧了脖上细嫩的血肉。
“受人所托。”
“什么人?”
张珏早已猜到,黄伯固并非真正幕后人。自己与他素未谋面,他怎会想到陷害自己?而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能驱使四川安抚制置使这样的一方大员,可见来头非同寻常。张珏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何时得罪过这样的大人物。
黄伯固闭口不谈。
“!”张珏紧逼,剑刃已陷肉里。
“就算取走这条命,黄某也只能无可奉告。”黄伯固无畏道。
“我要取的可不仅是你的命。我若查不到这个想害我的人,那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想想你这府内上下百余条性命吧!”张珏威胁道。
黄伯固怔了怔,目光有所闪烁。
“别以为我做不到,黄制置既然插手我的案子,不可能连我的情况一都不知道吧?”
“自然知晓。”黄伯固道,“你能以一敌数十,杀死府内上下,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即使如此,黄某仍然无可奉告。黄某不,你杀我家人;黄某了,家人同样难以幸免。与不没有分别,黄某还是不了,以免节外生枝。”
张珏反意外了,什么人能有这么大本事?
黄伯固接着道:“我知你实为冤枉,我也不想冤死好人,做个昏官。”
他这么其实就是让步了。眼下这种情况,只有许以对方好处才可活命。
幕后真凶难现,张珏也不想这么快断了线索,另外自己还需要他解决掉这个案子,除了后顾之忧,好去襄阳。所以张珏虽嘴上威胁,其实并未真生杀意。
“我也希望黄制置能秉公断案,还我个公道。”张珏露出事有转机,可以不杀他之意。
黄伯固道:“若不治你的罪,那边我无法交待,所以罪名还是得有的。但可以断你只是失手误推死者,免去死罪,把你发配到相比其它发配地,不那么艰苦的地方,你看如何?”
“发配?”张珏想了想。
“不会使你做苦役,刺配充军,将来若有功勋,一样可以回乡。甚至升迁,飞黄腾达,能坐上我这位子也不准的。”
张珏对能不能升官不感兴趣,到是黄伯固的话激发了他的一些想法。“能发配到襄阳吗?”他问。
“襄阳?”黄伯固意外,不过对方既然有此问,明已有此意,他到放心了些,“襄阳已出四川,非我能力所及。不过应该能行,京湖诸军正缺员,把你刺配过去,他们定会收下。”
“那好,就把我发配襄阳。另外,这个案子不许牵连旁人,所有罪名算我一人头上,把邹明德放了。”张珏完收了长剑,“你可要记住了,就算我不在此,假若你乱来,我也会立刻知晓。到时再不会饶你。”
张珏把剑还他手里,一个腾跃已到窗前,接着如飞一般出了窗户。
黄伯固怀中抱剑,呆呆望了许久,最后只出了声惆怅的长叹。
张珏潜回牢房,邹明德问他狱卒叫他出去何事,张珏只把郭荆娘的信给了他看。狱卒叫他出去,是把书信转给他,其它的就不了。邹明德读了郭荆娘的来信,直叹是个好姑娘。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感叹,监狱里立刻炸开了锅,四名狱卒被发现死在房中。消息已传到牢里,囚犯们坐立难安。什么歹徒行凶到监牢了?众人议论纷纷,囚犯们到不怕凶手来杀他们,怕的是牢内经此动荡,坚牢势力重划,损害到他们自身。
不久提刑司便派人来查,问了其他狱卒,这几人得罪过什么人,最后与谁在一起之类的话。张珏一不担心他们问出什么,这几个死者为了多赚马道乾的钱,必不会把他和宝珠的事外传出去,即使提刑司问到了什么,也有四川安抚制置这么大的一方大员为自己遮掩。
果然如他所料,提刑司查案未查到他身上,知府黄伯固应该有所疑,但也没有过问。
没多久,他身上的那桩命案便审理宣判了。张珏误杀邹明诚,判刺配充军,邹明德无辜,无罪释放。原告冯氏当堂喊冤,不服此判决。这是安抚制置司授意下的意思,不由她不服,冯氏被遣回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