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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段荣轩回了家,刚一进门就听得小四回话说娘子发现家里院墙多处需修缮,已经找了工匠,需主子拿个主意是不是让娘子带上几个侍姬回辅兴住几日,免得外面的男子进后院干活给冲撞了。
“怎么发现的?”他脚下微微一顿,虽继续在向前走却不由放缓了步伐。
“隔壁有人弹琴,娘子觉得声音太分明有点奇怪,便派人四处看了看。”前几日亲自领着人挖狗洞的小四垂首答着,唇边抑不住的堆起了浅笑。
自己主子惯常显得精明能干,少有这种瞎折腾找事儿还一转眼就被人戳破的时候——要说娘子完全没察觉院墙的猫腻可能么?
如此看来,家里这主母还真不是个憨蠢的,说不准将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反过来呐。
“给你五天时间修墙,我们过去住住,侧院锁起来看好就行。”段荣轩才没心思去管那些侍姬会不会爬墙,只暗暗盘算着锦绣这么快就发现了狗洞,那接下来的戏还要不要按原计划去演绎?
他一面琢磨一面回到正房,抬眼便见妻子迎出来,她脸上依旧如往常一样带着笑。
然而,在服侍段荣轩脱官服换家居衣裳时,锦绣却用调侃的语气笑道:“家里的墙需要修缮呢,咱们成亲布置宅院时管事竟没发现不妥,真是不像话!”
“唔,确实不像话。”被指桑骂槐的段荣轩差点没咬着后牙槽点头附和,赶紧又说到要带锦绣去辅兴住住,她一想着能接连几日见到弟弟顿时乐了,话头便不再故意去绕着那围墙打转。
见她这反应段荣轩心虚中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随即他又看到了餐桌上的三套鸭。
其实锦绣最开始吩咐做这菜时,只是想着已经是初春再过阵子就不适合吃这种炖品,头日又从庄子里带了野鸭回来,便随口这么一说让人弄了来做主菜。
段荣轩却是个心思九曲十八弯的,吃着那肥美家鸭、嚼劲儿十足的野鸭以及鲜嫩鸽肉,东西虽好可他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儿。
原本锦绣只是隐约有些猜测,他却总觉得妻子是已经看透了自己,像是刻意而为在讽刺或者发泄不满?
即便心里嘀咕,可他嘴上却也不提,只说了些跟吃食有关的话,诸如“家鸭应当更老些才好,诸禽贵幼而鸭独贵长”、“老雄鸭堪比参芪”之类。
锦绣也没多言,就这么吃吃喝喝洗洗睡了,只是在心头多了些防备。
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初胡炬刻意让董七郎住到叶家一事,虽不知段荣轩这么做的根由,但显然两人都没安好心,还都用了同一个人找事儿,真是叫人觉得哭笑不得。
眨眼间整整三日就这么过去了,段家叮叮当当的补着墙,隔壁董文桓则相思欲狂琴声、箫声不断。
气得想专心备考的董文敏摔门又摔书,实在憋不出冲着兄长便嚷嚷道:“你有本事考个状元说不定还能正大光明争上一争,只要能说动大伯等她合离娶了便是。如今除了自己憋屈又能如何?难不成带她私奔去?”
八郎这随口一说却正好印了董文桓的心思。
魔怔了的人本就没理智可言,他只想着自己无权无势比不过那阉宦,就算中了状元家里也不会同娶个二嫁的,除了能对她好什么都给不了,算来算去也只有私奔这一条路可走了。
爬墙邀约肯定是不行的,花了几日功夫董文桓才打探出佳人根本就没住永兴家里,去了辅兴,具体地址却再也问不出来。
然而,他却知道了按惯例锦绣次日二月初一会去庙里上香,转身他便兴冲冲对堂弟说:“听闻宝光寺香火旺盛,走,明日去拜拜文殊菩萨。”
“……”董文敏看着堂兄脸上如同回光返照似的神采,憋了半晌没能狠下心拒绝,最终还是答了一声“好”。
反正最后几天温书也背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不然踏青散心去,说不准考场上还能写出更好的诗赋来,至于董文桓到底想去寺庙干嘛董八郎根本没问,反正到时死死看住他便好。
那宝光寺确实是香火很旺,或许因为临近春闱的缘故,香客除了一贯常来的本地人还多了不少书生模样的男子,董文桓和文敏两人在其中倒也不显得另类。
只是,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找个人还真得碰运气,董七郎找了一大圈也真去拜了文殊菩萨却没见着锦绣的身影,他便又学了前几日那招——在门口等,总归香客们都得有回家的时候。
而锦绣一到宝光寺看着那人头攒动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提防,白日里一直和郭夫人作伴,不去后山也不去花园,上香也是随大流而后就在禅房静坐听讲经。
有了忌讳的她甚至还劝郭夫人在寺里吃斋饭并不急着回家,免得遇上大波人流被冲撞了,走时也没去惯常出行的那道门,竟真避过了董文桓的守株待兔。
待他发现段家马车时,锦绣一行人已经走在了山脚处,即便是拍马去追也没机会再说句话、递上道眼神。
要真是个理智的说不定就得放弃了,董文桓却偏偏头脑一热不过堂弟的阻止就这么冲了过去,紧赶慢赶的在城门口追上了锦绣的马车。
要入京城自然需要经过检查,曹家、段家的马车虽不会被守卫仔细搜查却也没不排队直接进去的资格,这也就给了董文桓靠上来讲话的机会。
虽有下人拦了他不得靠得太近,锦绣依旧不得不隔着马车帘子与之搭白几句,先说说久别重逢,再谈谈天气。
“不知伯母和二郎可还好?”董文桓询问之后又殷勤道,“他,嗯,这孩子倒是个聪明的,也不知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如今我在京城也可继续教明瑞念书。”
“……”要不要喊得这么亲近啊?不过是教了个把月而已!锦绣扭着帕子心头烦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