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满眼都是不安,开口道:“你何苦叫太太厌了你,我去求太太和老太太去。”
徐茵慢慢抬起头来,吃吃笑了笑,带着几分嘲讽看了梅姨娘一眼。
“老太太若是能帮我,我也不会被送到庄子上,如今,谁也帮不了我,姨娘又何必作践了自个儿,叫人看低了呢。”
梅姨娘身子颤了颤,忍不住抽泣起来,叫人给她收拾东西,又将自己攒下的银子全都放到了包袱里。
“我的儿,发生了这么多情,你可得想开些,千万别憋在心里头,叫自己难受。这人啊,再怎么都要活下去。”
徐茵点了点头,想到昨晚的事情,喉咙里一阵恶心。
可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她如今还是清白之身。
这样想着,徐茵就对梅姨娘解释道:“姨娘放心,那人也没真将我如何,我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虽然,被那人全身上下都侵犯过了,可那老鸨到底为了以后赚银子,没让人破了她的身子。
梅姨娘听了,又惊又喜,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天可怜见,真是老天保佑。”
徐茵见着梅姨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却是压着一块儿石头,被那人那样侵犯,她知道自己早就不干净了。除了还是处子之身,她什么都没有了。
可如今,她只能告诉自己,她还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变。
只一会儿工夫,府里上上下下就全都知道五姑娘自请去寺庙里住一年,给老太太祈福。
这消息一传出来,府里上上下下就都议论开来。
不知五姑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在庄子上住了一段时日,真的知道好歹了。
可那寺庙里清苦,寻常人都不愿意去,五姑娘怎么会.....
有些好奇的,便私下里到二房打听,可偏偏什么都打听不到。
只听说是五姑娘昨个儿回了府里,向二老爷和二太太请罪,说是知道错了,要到寺庙里去住一年,好给老爷太太还有老太太祈福。
连翘端着茶盏进来,到徐昭跟前小声低语了几句。
徐昭听了,下意识抬起头来:“可真有此事?”
连翘点了点头:“昨晚奴婢听到动静,今个儿就偷偷打听了。是太太怕这事儿脏了姑娘的耳朵,没叫人告诉姑娘。”
“五姑娘被人找回来的时候,衣不蔽体,身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连翘声音顿了顿,将茶盏放到桌上。
“也难怪老爷要将她送到庙里去。”
徐昭听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韩子煜。
她是知道昨晚父亲是请了他帮忙派人找的,衣不蔽体?她怎么觉着,韩子煜是故意让人将徐茵这样送回来的?
肃王府
沈长生端着一盏清茶进了殿内,走到韩子煜跟前回禀了几句。
韩子煜勾了勾嘴角,才接过他手中的茶盏。
“她自作孽,也怪不得本王。”
昨晚,下头的人是老早就找到了徐茵,只不过揣测着他的意思,故意耽搁了一会儿,才将人给救出来。
而且,还将衣不蔽体的她送到了徐府去。
“徐大人将人送到了寺庙,往后王妃就清净了。”沈长生开口道。
韩子煜冷笑道:“本王昨晚倒想吩咐人趁机取了她的性命。”
沈长生一时语塞。
徐大人若是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思,怕是怎么也不敢求到王爷头上。
只是,王爷既然动了心思,怎么又.....
见着沈长生眼中的不解,韩子煜勾了勾嘴角,才说道:“本王大婚在即,着实不宜见血,也不好坏了王妃的兴致。”
“......”沈长生抽了抽嘴角,距离王妃及笄,还有小半年呢。
下一刻,就听韩子煜道:“不过,本王定会送那五姑娘一份儿大礼。”
徐茵怎么也没想到,到了寺庙后,伺候她的丫鬟,会是昨晚妓院里的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一见着她,徐茵的脸色就瞬间惨白,昨晚的不堪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
“姑娘怎么了,这丫鬟是今日在路上买的,卖身葬父,老奴瞧着她可怜,买来伺候姑娘。”
“姑娘说不想用太太派来的人,老奴身上也没多少银子,便是不好,姑娘也将就着叫她伺候吧。”
那婆子是茗阳阁一个做粗使活计的,却也知道昨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见着徐茵的样子,心里便闪过一抹不屑。
早就被人糟蹋了,还端什么小姐的架子。她这身子,还不如她那孙女儿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