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正和自家娘亲说着话,就听见外头丫鬟的请安声。
“给大太太请安。”
“你家太太可在屋里?”
听出是大太太的声音,周氏便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徐昭也跟着站起身来。
王氏一进来,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薛妈妈使了个眼色,屋子里伺候的婆子和丫鬟全都退了出去。
徐昭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给王氏请安,又对自家娘亲道:“女儿有事,先回屋里去了。”
见着周氏点头,徐昭就退了出来。
屋子里只留下王氏、周氏还有薛妈妈。
王氏哭了一会儿,才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法子,只想着来求弟妹你了。”
王氏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了。
周氏听了,微微一愣,也猜到王氏是为何而来。
不等周氏开口,王氏就说道:“二弟如今在都察院当值,得皇上看重,若能上本折子参宋家一本,宋家哪里还敢这么欺负徽姐儿。”
王氏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说起来,我也没那个脸面过来求弟妹,可我只徽姐儿一个闺女,总不能见着她受这样的委屈。之前我若是做错什么,只求弟妹不要见怪。”
王氏说着,不住拿起帕子擦着眼泪。
“大嫂快别这样,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见外。”
周氏心里虽有些不大高兴,可到底是一家子的,大房丢了脸面,他们二房难道能逃过去,丢的可都是徐府的脸。
她不说便罢了,她既然求上门来,岂能拒绝了。
周氏安慰她道:“大嫂莫要心急,等老爷回来,我亲自和老爷说,皇上圣明,定不会由着宋家这样的。”
王氏点了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说了一会儿话,告辞而去。
薛妈妈收拾了桌上的茶盏,对着周氏道:“太太也太好心了,几句话就应下了。”
周氏淡淡道:“她求到门上,我哪里还能不答应。再说,宋家也的确是欺人太甚,好好的一个姑娘,叫他们给折腾成这样。”
“不为别的,我也得为昭姐儿想想,大姑娘名声若是坏了,或是一直呆在府里,旁人只会觉着府里的姑娘都不好,我可不想因着她连累了我的昭姐儿。”
薛妈妈一愣,道:“太太说的是,只是四姑娘还小,太太未免心急了些。”
周氏听了,失笑道:“她如今十一岁,再过三年就该及笄了,到时候也该找人家了。”
周氏想着,又说道:“昭姐儿这样的性子,我这当娘的还真不知道给她找个什么人家。”
听着自家太太的话,薛妈妈笑道:“四姑娘聪慧,模样又是极好的,到时候提亲的人定会把门槛儿都踏破了,太太还能挑不出一个如意郎君来。”
薛妈妈跟了周氏多年,这话算是说到了周氏的心坎儿里,周氏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第二日
御史徐秉臻上书弹劾礼部尚书教子不严,任其宠妾灭妻之罪。
种种事情引得满朝侧目,都不敢相信堂堂礼部尚书竟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
众朝臣细问之下,才知那儿媳便是御史徐大人的侄女,昨日被宋家逼的上吊,差点儿就送了一条性命。
皇上震怒,当朝将礼部尚书训斥了一番,从朝堂出来的时候,宋安邦灰头土脸,丢尽了脸面。
刚一回府,宋安邦就叫人将茹氏撵出府去,张氏见着他勃然大怒,听说了朝堂的事情,便有些心虚,任凭茹氏哭闹着求饶,也没敢说一个字。
这天中午,宋家大公子便来向老太太和大太太请罪。
“姑娘可没见着,奴婢听说那宋家大公子给大姑娘赔不是,差点儿就跪在了地上。”
徐昭一听,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姐姐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姑爷既然来接,定是要回去了,总不好一直呆在府里。这些日子,府里早有些闲话传出来了。”
“再说,大奶奶面儿上没说,心里肯定也有想法,不然,大姑娘回来这些日子,大奶奶只去看过几次。”
“大奶奶瞧着和气,心里头可是有主意的,大少爷跟前那几个通房,如今都让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