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若盈想着,不由得有些兴奋。
“从我这里出去,你只露出委屈的表情就好,一个字也不要多说。”坐在软榻上的老太太吩咐道。
“是,若盈明白。”崔若盈忙应了一声。
“嗯,你下去吧。”
崔若盈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屋子里,只留下严妈妈和老太太两个人。
严妈妈是知道老太太不待见二房的人,可四姑娘毕竟是老太太的亲孙女,若是叫人知道老太太要坏了自己孙女儿的清白,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此事还请老太太三思。”
老太太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吼道:“你是我跟前的人,怎么偏替周氏说话?”
严妈妈见着老太太动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太太明察,老奴都是为着老太太着想。此事若是败露出去,会让二老爷和老太太您离了心啊。”
“老奴知道您心疼表姑娘,可也犯不着为了表姑娘做这样的事情啊。”
严妈妈实在是不明白,老太太何必为了一个远房的表姑娘,非要和二房过不去。
叫她来说,表姑娘既然在常州做下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就该找个远些的人家嫁了,往后也落得清静。
如今,老太太却将人弄到府里,成了二房的妾氏,只会将府里搅得不安宁。
听着她这话,老太太突然笑了,看着她道:“你跟了我大半辈子,我哪里是只为了盈丫头。”
“老奴不明白......”
“我是为了老大家的,老二一回来你瞧瞧府里这些个人,都见风使舵抬举着二房。我偏偏见不得那贱人的儿子得意,便叫他的闺女没了清白。”
严妈妈沉默不语,这会儿终于是明白老太太为何要这样做了。
老太太这一辈子,心里最大的一根刺便是当年的董姨娘,因着这,这么多年都不待见二房的人。
如今,又哪里能让二房占尽了风光?
老太太将此事说给表姑娘,无非是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事情败露,拿表姑娘出来顶缸罢了。
二老爷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老太太会舍得害了自己孙女儿的清白。
事情到了最后,不仅打击了二房,也打击了二太太。
到时候,二太太没脸,老太太再提表姑娘的事情。
“怎么,你觉着我这个老太婆心狠手辣?”见着严妈妈不说话,老太太脸色一沉,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严妈妈瑟缩一下,嗫喏道:“老奴不敢,老奴知道老太太是为了大老爷好。”
老太太听了,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拨弄起手腕上的佛珠来。
不怪她心狠,要怪就怪老二是那贱人的儿子,偏偏又抢了自己儿子的风光。
她怎么能见着,她的儿子这般得意呢?
徐昭刚用完午膳坐在软榻上看书,半夏从外头进来,小声道:“姑娘,五姑娘来了。”
徐昭听了,无奈笑了笑,这些日子,徐茵经常过来,言语之间都在讨好她。
她虽然有些厌烦,可总不好不见她。
没等徐昭开口,就见着徐茵缓步从外头进来。
“见过四姐姐。”
徐昭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拉着她坐在了桌旁。
“这大中午的,也不怕中了暑气。”
徐茵听着,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因着是大中午,妹妹才过来。”
徐茵说着,就从身后的小丫鬟手中接过一个红漆食盒,打开盖子,从里头拿了一个碗出来。
“这是妹妹拿晒干的木棉花煲的汤,里头还加了金银花,白菊花,又放了点儿桂花,姐姐尝尝可味道可好?”
徐茵说着,就将食盒里的勺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徐昭,满是笑意的看着她。
徐昭哪里好拂了她的好意,只好拿过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了嘴里。
“姐姐觉着怎么样?怕姐姐喝不惯,我添了些桂花,喝起来能爽口些。”
“嗯,很好喝,你手艺愈发的好了,是跟姨娘学的吗?”
徐昭是知道梅姨娘有一手好厨艺的,尤其煲粥特别的厉害。
徐茵听了,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姐姐谬赞了,姐姐觉着好,我便时常做了给姐姐送来,姐姐不要嫌我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