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两下,见门内没有动静,甘弩深吸了口气,又大着胆子使劲敲了两下,还大声地呼喊禀告了起来:
“少爷,小姐,纳瓦医生来给小姐挂吊瓶了!”
刚将如夏圈进怀中,阎翟的惩罚的唇吻还未落下,不时实务的扰声再次响起,倏地转过头瞪向门口,阎翟好想找人绑了这个碍事的小佣人!
“让他等着!不要来烦我!”
“阎少爷——”
阎翟的怒吼一启,甘弩整张脸都夸了下来,纳瓦医生可是这里最富盛名的医生,她怎么好敢命令他?再说,就算他纳瓦医生能等,小姐的病能等吗?
刚刚抬起手,甘弩的手却怎样也不敢落下去,是人都听得出,里面的男人,此刻的脾气不太好!
去也不是留也不对,无从应对的甘弩只好退后了两步,哭丧着脸在门口站了下来,现在,好像除了等,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希望,纳瓦医生的耐性不要那么差就好了。
卧房中,阎翟将如夏圈在床头,两个人却是大眼瞪小眼,一样的气恼,一样的愤恨。
“我的衣服很贵的!”突然瞥到自己破碎的衣衫,阎翟瞄瞄如夏,已有所指地说道,他就等着她说赔他,然后借机将她留到身边了。
“贵还这么不结实!找店家给你退钱吧!”小嘴一撇,如夏没好气地顶了回去,想要她赔,没门,谁让他先欺负她的?!
“呀?!脑子里的水突然排空了?!”伸手揉揉如夏的小脑袋,阎翟笑着开起了玩笑,看她不再自怨自艾,又像个张扬跋扈的小老虎,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你的脑袋才进水了呢!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样欺负我很有意思?”伸手排开蹂躏自己发丝的大掌,如夏一手抓着被子,一手给了阎翟重重的一拳。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男人对待情妇……是不会有任何愧疚的!更不会在乎情人的感受!你还想做这样的女人吗?”轻轻抚摸着如夏苍白倔强、有着明显病弱的粗喘、虚弱的小脸,阎翟的眼中难掩心疼。
静静瞅着阎翟,如夏心情突然复杂如麻,轻轻咬了咬干涩的唇瓣,如夏直直瞅着阎翟深不可测的黑眸,鼓起勇气扒开了所有不愿提及的伤疤:
“你还爱她是吗?即便她已经不在了,你的心底依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对吗?所以,一直以来,你喜欢的,其实都是那样清纯乖巧的女孩子,是不是?三年前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赌局也是因为仇恨,三年后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家的店剥夺了你最爱的人,对不对?阎翟,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有感情、有生命的活人,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活人是会痛的?!是不是要我还你一条命,你才会看到我的存在?才愿意把我当一个普通的喜欢你的女人对待?才能忘记我是你仇人女儿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为了爱你,我付出了多少的艰辛?我甚至都给爹地跪下了,请求他的谅解,可是…….”
头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论着彼此之间的恩怨情仇,如夏还是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她的爱早已残破不堪,难道她想守着风烛残年的爱独自一生,还不成吗?能给他的,能还他的,他们家都义无反顾的拿了出来,他们只是不想带着更多的仇恨去生活,生活已经很苦了,真得不需要多个仇恨的包袱,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给她一条活路,不肯让过她呢?
“你这个傻瓜?!你以为我追你追到泰国来,是为了给若雪报仇?”无语地瞪着如夏,阎翟才清楚自己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大,大到他的真心都会被她自动的屏蔽忽略。
“倪如夏,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这三个字,这一生,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说过,包括我的妈咪、我的妹妹若雪,只有你,你听到了吗?”温柔地抱过如夏,阎翟轻轻地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滴。
“你的妹妹?若雪……不是你喜欢的女人吗?”
突然捕捉到关键字眼,如夏瞪着大大的眼眸,挂着未干的斗大泪滴,疑惑地直直瞅向了他。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以为若雪是我的女人,以为我放不下她、容不下你,才选择离开!我绝对会气得扭掉你那浆糊的小脑瓜!”
挑着如夏的小脸,看到她那咬唇默认的罪过模样,阎翟不用问,都知道答案了,生气地低头在她嘴边咬了一下,阎翟才继续解释着说道:
“若雪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只是从出生起就呆在特质的隔离保温箱养大,她的体质异于常人,从小吃了很多苦,近乎每天与药为伍,所以我很疼她,近乎纵容的疼,只是想要她有生之年过得快乐,可惜生老病死,天命难违,任我再有本事,资助再多的医学研究会,依然还是留不住她……如夏,我爱若雪,是兄妹亲情,我爱你,是男女之爱,你懂吗?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亲密,我会吃醋、妒忌生气,看到你娇柔妩媚,我会想要你、疼你、呵护你,这种感情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你床头柜里的照片……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女人了?”
想起自己最介怀的事,如夏突然心情大好,一听说他心底没有别的女人,她连病都感觉不到了。
见如夏嘴角突然生花,阎翟却气得无以复加,低头狠狠给了她一个惩罚的亲吻,才在她耳侧威胁解释:
“拜托你,小姐,下次不要搞这种乌龙!吃这种干醋,会害我丧命的!你知不知道失去你,我的心也会停止跳动!”(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