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向他,心想难道这是男人之间的定情信物吗。
“你们的。”他说。
“我们的?”我问道,然后捧起双手接过了子弹。
“嗯。”他点头说。
“今天我走在你们后面的时候,悄悄的把你们枪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其实我看到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什么黑社会了,但我总得要留一手。”吴林禹笑着说,“但看来我想多了,你们都是好人。”
我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子弹,果然种类不一样,有圆头的手枪弹和尖头的步枪弹,应该就是我和王叔的了。
说完他又从裤兜里摸出一些来,放到我手里,补充道:“路陡,加上双手忙不过来,路上掉了不少子弹。”
“没事儿,”我把子弹揣进兜里,对他说,“要取得信任之前,总要付出点东西嘛。”
我俩笑着走回了房子里。
王叔坐在墙边,数着他带来的两条中华烟还剩多少。段可拿出我包里的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周志宏被亮起的荧光吸引住,靠过去看段可玩手机。
“小伙子,你那里还有酒吗?”王叔问周志宏。
周志宏看看站着的我和吴林禹,又看看王叔,问他:“你在问我?”
“当然。”王叔说。
“噢,酒啊,还有几瓶,花生也还有呢。”周志宏说,“不过王叔,你以后就别叫我小伙子了,你看,我们这里三个人都是小伙子,不知道你在叫谁呢。”
王叔哈哈一笑,说:“行,小伙子,给我拿一瓶来。”
“你们喝吗?”王叔转头问我俩。
我摇头,今天实在是没有酒兴。吴林禹却表现得很兴奋,说:“喝,我来陪老前辈喝几杯。”
“小伙子,你呢?”王叔又问周志宏。
周志宏忙摇头,说:“不喝了,喝了头疼。”
“但是我可以过来吃花生,听你们吹牛。”说完周志宏便起身走了过去。
吴林禹拉过电视机,然蜡烛的光更近一些。周志宏拉开背包,摸出里面仅剩的几瓶酒和几包零食,堆在屋子中间。没一会儿,三人就借着烛光围坐在一起,准备饮酒畅谈了。
“这床谁睡呢?”我指着屋子里的那张床,问他们道。
“猜拳吧。”周志宏说。
“猜啥拳,”吴林禹立即反驳他说,“就你和你女朋友睡吧,我们三个男的无所谓,你们只要晚上安静点就行。”
说完他们三个都大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在心里欣喜道,有床不睡,人间大罪。于是我拿走床上的背包和头盔,以及一件满是弹匣包的背心,坐了上去。段可跟着我坐到床边,我看到她脸都红了。
这床挺简陋,就是一堆木板加棉絮的组合。棉被凌乱的叠在床角,我不想拿它盖在身上。段可睡进靠墙的一边,仍低头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我脱下外衣,盖到她身上,说:“今晚可别感冒了。”
说到感冒,我想起今天拿的药她只吃了一次,于是我摸出药来,督促着她咽了下去。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靠着床头,听王叔他们三人谈话。
“前辈,我们现在去当兵的啊,整天就只能打打靶子,规模大点就搞点演习,没啥热血的事儿啊。我一直就想知道,在前线打仗杀敌是什么感觉?”吴林禹问道。
烛光那边传来王叔抿了一口酒的声音,隔了一会儿他说道:“不打仗才是最好的。”
“这我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嘛。”吴林禹说。
“你们部队现在整天都干些什么?”王叔又避开这个被问过无数次的话题,说道。
“搞训练,吃饭,睡觉,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吴林禹喝了口酒,说道。
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部队里的往事与今朝。
我听着听着,意识就恍惚起来,然后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过来,房子里正充斥着王叔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