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清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没什么作用。很明显,杜汐海已经受到了杜海溟话的影响。
“我告诉你们夏时令是怎么死的,是他让我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的!”杜海清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亲口承认自己罪行的这么一天。要知道,这件事的知情者,除了死去的夏时令外,就只有他。他原以为可以把杀害夏时令的罪名推给巫族人,他就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下去。显然他的愿望太过美好。“真要怪谁的话,就怪夏时令自己!是他自己做的药招惹的祸端,是他把巫族和血族引来,是他把所有的危险都转移给了微微!是他自愿牺牲,争取了我带微微逃走的时间!还有那个男人,端木夜——”他声声控诉,最后指着已经到了杜汐海手上的玉扳指,“你以为夏时令的骨玉为什么会在巫族,啊?我经历那些的时候,只有微微现在那么大的年纪。端木夜冷眼旁观一切,除了杜海汐,他谁都不在乎。你们知道吗?出事的时候,我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求他把我变成吸血鬼!如果当时条件允许,我宁愿我的生命能够挽回一切!”杜海清红了双眼,说到痛处时,他才表现得像一个至情至性、至刚至烈的人。“关于这件事,你们敢给微微提一个字,我跟你们没完。”
显然他的警告对杜海溟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杜海溟现在就清楚一件事,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杜海清是他和夏微的杀父仇人,这点事不争的事实。
“你居然有脸说这样的话!”杜海溟现在满腔仇恨和怒火,他恨不得将杜海清恨到骨子里。“你亲手杀了我跟微微的父亲,在做了这样的事后,你居然还有胆把微微监禁起来!?”
“我希望你在监禁的前面再加几个字,是保护性监禁。你以为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谁?”杜海清虽然做事的手段叫人不敢苟同,不过他做事的目的相当的单纯。“我想给她想要的,但是只要端木夜一日不死,微微就永远不得安宁。”
“不要拿冠冕堂皇的借口为你心里的私仇打掩护……”
杜海溟的话音未落,杜海清就咆哮起来,“微微注定要在他手里!”
杜海溟愣了一下,揩着湿润的眼角苦笑起来。杜海清说的话,根本就是前后矛盾,“杜海清,我不知道该相信你哪句话了。我相信你还记得吧,前不久你还跟我说过,你研究过一些跟微微一样的通灵人,说他们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你现在却告诉我,微微会死在端木夜的手里……”
杜海溟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跟杜海清争辩了,看一眼杜汐海,她刚刚得知杀死自己丈夫的凶手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没人比她现在受的打击更大,她正抱着木盒,不停的啜泣。
“端木夜为了复活杜海汐,终将会拿微微做祭品。魔蛊不是复活杜海汐的关键所在,微微才是——除非还能找到第二个能够跨越阴阳两界的人类。”这就是一直以来,杜海清视端木夜为死敌的原因之一。
乍一听杜海汐的名字,杜汐海凭住了呼吸。“大姐!?他要复活大姐!?时隔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没有放弃!?”
杜海清逼近杜海溟,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你最好确保微微没事!”
现在可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如果真要给一个人定罪,不如等到战争结束以后进行一场公然的审判。
夏微大概不会意识到,战火绵延的速度之快、之迅猛!
就在杜海溟回血协的第四天晚上,白卉在原林镇的医院中分娩了一个女婴,母女平安。
“还真是女孩儿,被微微猜对了。”白卉小心的抱着刚出生的小公主彭媛,心里喜忧参半。她不确定夏微是不是用猜的……她现在心神不定,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微微说的?”彭鹜有种只要是夏微说的,那一定是对的感觉。大概是以前,他太过于相信夏微的缘故吧,他现在依旧习惯成自然。
“嗯,我听到微微跟她哥哥说话,”因为当时那兄妹俩好像刻意避开白卉一眼,白卉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关于他们的对话,白卉并没有听全乎。“微微好像说什么谁的转世,你说我们的女儿会不会是天仙下凡?”
彭鹜没有看扁他家小公主的意思,不过他觉得白卉真的是臭美过度了。
他仔细审视着彭媛,从她现在的眉宇间还瞧不出什么。
就在这时,产房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廖世祥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他虽然伤的不重,可他一路流血不止,也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从他满头大汗来看,廖世祥不知跑了多久跟多远。
不过从他一身的装备,彭鹜发现端倪,廖世祥是从北郊过来。
实实待在家里,灾?言情或他一个花甲老头不老老居然一个人跑北郊去猎杀吸血鬼,还在他女儿出生的这天闹出血光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