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那脖子就好像是被人打断了似得,完全没有支撑的能力。查文斌一边揉一边喝着气,离着他不远处胖子就像是一头狗熊趴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死活。
一探,呼吸还很均匀,“醒醒……”他使劲推了推那坨肉,又掐了一下人中,胖子一阵抽搐般的“哎呀”一声总算是醒了过来。他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停的用手捏着自己的后脖子道:“怎么回事啊,我这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查爷,咱这是在哪啊?”
“哪都没去,就在这墓室里呢。”查文斌的脑海里开始回忆倒下去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至今他任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当他醒来后空空的墓室仅仅只剩下他与胖子还有已经睡着的豆豆,叶秋、老三,还有那包他已经打包好的遗骨连同那枚玉牌都一并不知了去向。
“咦,老二呢?”胖子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环顾着四周道:“我好像记得自己是被袭击了,查爷,你有没有事啊?老二和老三呢?他俩会不会有危险啊?豆豆呢,她怎么样?”
“她只是睡着了,秋儿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查文斌有些不忍告诉他真相,见胖子也无大碍,提议道:“咱们还是走吧,现在外面天应该也亮了。”
“不行,总得等他一块儿啊,万一出事了呢。”这会儿胖子的态度依旧开始挺坚决的,在他的世界里,查文斌是大哥,叶秋就是二哥,除此之外,也只有曾经的小忆和小白,这些人就是他的全部。已经失去了亲人的胖子,没有再多可以失去了,他在乎他们,在乎他们每一个人。
或许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闯祸,但是胖子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看着查文斌的脸,胖子总算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从未见过如此失落的查文斌。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含着泪花却死死忍住的难过。
“爷,东西呢?”胖子问道:“东西在哪呢?那块玉牌,咱得拿回去给小白脸,那是救命用的,你是不是已经收好了啊?”
“爷,说话啊!”胖子开始变得急促,查文斌那一动不动的不回应让他心中毫无把握,一种不安的情绪逐渐开始涌上心头。
“告诉我,东西呢?老二老三呢!咱是不是让人给抢了,是不是罗门那群狗日的干的,告诉我,查爷,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报仇!”胖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模模糊糊的开始向着台阶走,虽然之前他就有怀疑过,但是那份怀疑仅仅是一闪而逝,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去怀疑,怀疑谁,都不可以怀疑他……
那么胖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呢?
还要从那一晚他们住在山神庙里开始说起。胖子虽然大大咧咧,可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小时候在军区大院长大,最常跟着玩的都是侦察兵,跟在他们后面学技巧,学格斗,自然也就学了一点侦查细节。胖子记得自己砍得柴火都是常见的松木和灌木,并没有寻什么特殊的木材,那么为何前半夜的时候没有出问题,恰恰是在叶秋值班的时候出了这么个中毒的问题?
可是,就因为豆豆没事,这个最大的怀疑对象自然就牵扯到了张老汉的身上,在这个时候,胖子也怀疑是张老汉干的。那天缓过神来他特地在方圆五百米以内细微的搜索了一番,因为当时有积雪,如果有其他人曾经来过,那么一定会留下脚印,不可能有人可以做到踏雪无痕。那么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这真的是一场意外,要么就是张老汉干的。
但是张老汉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因为他死了,而且是死于其它人之手。如果有第三方一直在窥视,这个第三方不可能做到雪地里不留痕迹,同样的胖子在那天重新回到那个山洞的时候还是仔细搜索了,同样的没有其他人出没的痕迹,能够做到一击必杀的必定是高手,而习惯用手刀的,他已经开始不敢想象……
因为从一开始就可以排除第三方势力的出现,有问题自然就是牵扯到自己人身上,他自己和查文斌是可以排除的,那么就剩下大长老,叶秋和张老汉,以及那个孩子。豆豆年幼自然排除,而大长老被人推下来摔死,表明上看是如此,但是当年大长老和风起云第一次在洪村求雨的时候,胖子是见过那些人的身手的,以张老汉一个山里将死之人,是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击杀大长老。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叶秋在下地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双杀,只不过借用了一点小小手段,拉扯绳子往上爬的时候刚好造成了悬挂在洞边的大长老一头栽下,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胖子做这个推论的时候也仅仅是在心里,这是他能够给出最合理,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可唯独不符合的是,杀人者是叶秋,这个答案是不能被他所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