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一个丫头，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已经是上天的厚待，她理应知足的。

只是，每每看到他凝视自己的目光，感受到他抚摸着属于达宁的面孔，听着他叫自己达宁的声音，她心里就有一股难言的伤痛。

那伤痛犹如潮水一样屡屡将她吞没，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很清楚，自己一旦没了达宁的面貌，就可能一无所有，甚至给金阳国带去麻烦。

如此一想，她觉得自己不过要牺牲一张脸而已，又何必太过计较。

至少哈耶得到的是自己。

不是江达宁，一直都不是。

“王妃，昭妃娘娘刚刚派人来说，要您去一趟昭阳殿。”宫婢樱子踩着细碎的步子走过来。

小芸看着铜镜中的樱子，放下抚摸脸庞的小手，“庶母有说有什么事找我吗？”

樱子摇头，两鬓的青丝，迎风起舞，一双澄澈的眼睛，清晰明亮，宛如两块宝石，此刻一眨一眨的，生动可爱，“奴婢问了馨子，不过馨子只是说，王妃过去了才知道。”

小芸“哦”了一声，在梳妆台上拿了一支步摇，樱子见状，急忙走过去接到手里，选了个显眼的位置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