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人也是自找的,横穿马路也不小心一点,真是害人害已,他死了一了百了,但人家司机处理事故太浪费时间了,”对行人乱闯马路,中年司机很有怨言。
木易看着满大街的车如龟爬,也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不愿再耗下去,付了车钱,下车来到人行道,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南十路跑去。
3公里的路在木易脚下向后拉得飞快,穿梭在人群,跑过雷一碗面馆,只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车。
是姿姐的辉腾车!他加速跑去,见到地上的死猫,皱了下眉,来到车尾后,目测车子无损伤,高悬的心放下了大半。透过车窗,只见苗姿坐在驾驶室,走到车门边,敲了敲车窗,拉开车门,唤道:“姿姐!”
双眸泛着雾花,苗姿愣愣地的看着前方,没留意到木易已到,闻敲窗声,机械地转头来,仰头看着木易,雾花瞬间变浓,再次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木易,呜……!”她坐在车里,猛抱住木易的腰,泣不成声。
木易见那双让他心荡意牵的桃花眼,变得红肿,更在不停垂泪,心为之一揪,这得多伤心才会哭成泪人?
他从小极为懂事坚强,长大入伍后,出任务时,即使战友牺牲在眼前,也不会掉一滴泪,说好听点是铁汉,难听点是冷血。不管是铁汉也好、冷血也罢,此时他柔情瞬间被点燃,鼻子有些发酸有股想陪着流泪的冲动,快速眨了眨眼,驱散自主冒出的些许泪花。
木易伸手搂着苗姿,右手放在她的右肩上,左手覆在她的秀发上,低头看着怀中人泪眼婆娑的模样,怜惜之意充满身心,柔声问道:“姿姐,出了什么事?”
苗姿没回话,哭声却更大。
太阳归巢,天色渐暗,远景开始模糊,此时的南十路,冷清至极,道路破败,像极荒凉的野外,阵阵泣声飘荡,打破了宁静,泣声极为悲伤,感染得空气都变得凝重。
木易打量四周,猜测着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电话亭让姿姐想前冰雹夜的经历?这不可能啊!目光看向死猫,难道是它让姿姐难过内疚?只是撞了一只猫会难过成这样?
苗姿哭了许久,渐渐止声,泪水依旧无声下淌,渐渐变小。
“姿姐,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木易收回心思,再次问道。
苗姿没有回答,泪水始终不断。
木易看向死猫,轻声问道:“是因为那只猫吗?”
苗姿微微摇了摇头。
木易扶住苗姿的双肩,轻轻推开她,俯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两个拇指轻柔地拭掉脸上的泪水,真诚的目光对视着红肿的双眸,柔声道:“姿姐,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你不说,我猜不到,我问你,不是为了打听你的*,而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帮你!”
“木易!我…我…我…,”苗姿双手紧攥着木易腰两侧的衬衫,仰着头看木易,红肿的双眸中荡漾着泪水,模糊了她的黑瞳,眼中的木易是模糊的、扭曲的。但声音却异常清晰,挚诚地震动着她的耳膜、敲打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感动和信赖!
她打电话给木易,是想找个可以倾诉的人,此时面对木易却又说不出口了。她心中在意木易,不敢隐藏了十年的*透出去,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去。
十年前事件除了她的父亲离世、母亲残疾外,还有一件关于她自己的事发生。这是件无法对人启齿的事,高傲的苗姿因此事变得敏感、变得自卑,怕被人指指点点、怕被人说三道四,让她封闭了自我,远离了同学,丢失了朋友,只剩下员工,还有陌生人!
木易看着欲言又止的苗姿,暗叹一口气,姿姐还是对自己有隔阂,连心底话都不愿对自己说。
“姿姐,我爱你!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不想当你弟弟,我想做你的真命天子!”木易的目光变得柔和,带着绵绵情意,言语间更是情真意切。
苗姿瞬间瞪大泪眸,吃惊地看着木易,耳中继续传来木易深情的话语:“我知道这个时候表白,有点趁你之危,但是我看到你这么伤心,我很难受,我想帮你,却不知道怎么帮你。我希望我的表白,能让你相信我,把你遇到的困难告诉我,给我一个帮你的机会,也给你自己相信我的一个机会!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让我们一起面对,让我帮你扛,你说好吗?”
苗姿有过往,有心事,几天的亲密相处,木易看得出,也猜得出,却无法猜透到底什么事让她三番两次露出落寞和伤感。明白她的心底事对她来说很重要,如果今天哭成这样了,她还不愿向自己述说,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向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