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心中所想的,苏清沫的身体又是猛一震!半晌都没有动弹。
“王妃?这药……”
苏清沫随手往一旁的圆桌上一挥说道:“你先放在那桌子上吧。”
“是,”青一把那碗药端到桌面上,转身便要退出房间,可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王妃,虽然说这冷热都不会影响到药效,但这汤药还是要趁热喝的好,这样也能好入口一些。”
青一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离青让他送过来的这碗药是堕胎药,若是被离青知道,他竟然还在催促苏清沫快些喝下这碗药,还不知道离青会罚跪他在床上躺几个月。
“……”苏清沫没回话,而抬头微眯着双眼很是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实情后这才垂下视线没有吱声。
青一撇了撇嘴角,暗道: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都要升级做爹娘的人了,明天就要出发回京城去成亲了,这个时候又在闹什么呢。
用隐的话来说:真是闲得皮发痒,欠挠!
青一走到门口,转身打算关门,却见苏清沫依旧还是刚才那个姿式,他轻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闹别扭,但就从这些日子来看,这问题肯定就不是出在自家主子的身上。
一股为主子打抱不平的情绪游走在青一的心里,他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忍住,再次走进屋,来到了苏清沫的面前开口道:“王妃,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讲?”
“那就别讲,”自己此刻的大脑都乱成一团,又哪里会有与他交流的心思,
青一被她这话一堵,顿时无言。就冲着她这个脾性,他已经断定,这次肯定又是她在欺负主子!
心中也越发的愤愤不平:“王妃,不是属下说您,现在像我家主子这样好的男人早就死绝了,属下是真不知道我家主子到底是哪里入不了您的眼,让您这样的嫌弃他不待见他?”
本来垂眸游神的苏清沫在听到青一这满嘴抱怨的话后,心中不觉又是阵阵的烦燥。
抬眼阴气森森的瞪着他,心中暗道:你家主子若是好人,能狠心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弄死,把她逼成现在这个程度?
青一见她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屋内,随后很自觉的搬了一把椅子给自己坐下,看他这架式就知道是打算与她长聊一翻了。
苏清沫见此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与他聊天,他能不能有点儿眼色见?没看到她现在满脸的不耐烦么?
“王妃,属下知道属下所说的话您也不一定会相信,但属下还是想与您说道说道。”
说道说道?苏清沫皱起了眉头,她可不可以选择不听?可看着他那一张聊天*超强的面孔,她还是忍住心中的不耐没有吱声。
“别的咱们先不说,就说这两个月吧,您每天所换洗下来的衣物与被单,哪次不是主子亲自给您上手洗的?您可能不知道,就连您每日最喜欢吃的那道红烧鸡腿,都是主子亲手去厨房给您做的。我家主子还每天晚上都给您洗脚呢。这在整个天下估计都是头一份儿的了,想我家主子,要人才有人才,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在咱们这天朝,他要是不高兴跺一跺脚,整个天下都得跟着震上几震。就连皇宫中的那位皇上都得听我家主子的。就这样一位十全十美的夫君,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青一很不理解,确实是理解不了,他若是此生,生为女子之身,早就臣服在主子的雪云锦长袍之下了,哪里还会像眼前这位王妃一般,天天骄傲的像只小孔雀一般对着主子颐指气使的,完了还没有给过主子一个好脸色。
若他是主子,早都不知道把她甩到哪个角落去了,天下女子何其多,又不是只有她这一个。
“你说完了?”见他那抱怨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苏清沫淡淡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呃……回王妃,属下说……说完了。”顶着她那淡淡的视线,听着她这淡淡的声音,青一额头开始冒冷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冲动了。
他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位王妃,似乎与他平时所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那可以出去了么?”
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可青一却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整个人站的笔直:“当然,属下该死,打扰到王妃的休息,还请王妃不要见怪才是,属下这就告退。”把椅子归回原位后便赶紧消失。
屋内终于恢复了安静当中,苏清沫看了一眼那桌上话着的那只碗,脸色越发的阴沉起身下了床走到圆桌。
看着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黑乎乎汤药,半晌过后抬手端起那碗药放到鼻尖下闻了一下,待确定了这汤药中有那几味能使孕妇滑胎的药材后,碗便被她重重的放在圆桌中。碗中的汤药因震动而洒落出一些在桌面上。
离青!你好样的!竟然还真下得了手!
就是算准了她不会喝是不是?
若是两个月前,离青这样来逼她,她苏清沫决计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直接把这碗堕胎药一饮而尽,又哪里会有此刻的挣扎与纠结?
在这两个月当中,她每日都在感受着腹中的胚胎由一个小豆丁渐渐长大,直接腹部有凸起感。
她的心里甚至都在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可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他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逼她做出选择?
现在,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是为了孩子被他禁锢一生?还是流掉这个孩子继续去追求自己的自由?
苏清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抚摸着腹部,双眼冷冷的盯着那桌面上那滩黑浓的液体,眼中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迷茫,时而愤怒,时而悲痛,种种复杂难寻的情绪在她的眼眸中涌动着。
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此刻的挣扎与纠结。
脑海中又不时的响起青一刚才所说的话,依他所言,就离青为她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是在这天朝独一份儿,就是在二十一世纪,能做到这一步的男人都很少。
她应该知足的不是么?至少从这两个月可以看出他对她应该是有情的吧,要不然也不如此包容她照顾她。
至于自己对他的感觉如何,在这种时候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不是么?
在前世,不都流行这样一句话么:找个自己爱的人恋爱,找个爱自己的人结婚。一辈子太长,爱人太累,被爱才会幸福。
那她还在犹豫什么呢?若是他以后变心了,想要三妻四妾什么的,那她直接休了他便是。如此婆婆妈妈的,还真不是她苏清沫的风格。
把自己的心思与想法缕清楚后,苏清沫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也有活力多了。
看着这碗汤药便觉得碍眼的很,端起它走到窗口那几棵盆栽的面前,碗口倾斜,碗中的汤药便悉数倒入盆栽中。
转身把碗放在桌子上,便爬回床榻中准备睡觉梦周公去,心思放下了,睡眠的质量自然变好,没过一会儿她便进入了甜甜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苏清沫是被离青那充满愤怒的怒吼声给惊醒的。
她吓的一下子床上坐了下来,便对上离青那双充满血丝的愤怒双眼!
“苏清沫,你竟然敢!你竟然真敢!”离青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双手撑在她的两旁,缓缓凑近到她面前,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颤抖着。
苏清沫一开始还被他这一副愤怒的模样给吓了一跳,现在却是镇定下来了。
平静的直视着他:“你一大早又发什么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呵呵……呵哈哈哈……好一句不知道啊苏清沫,本宫还真是瞎了眼,竟然错看了你!竟然还以为你哪怕是对本宫没有一点的情意,至少也会对腹中的孩子有那么一丝的牵绊与不舍,却不曾想,你狠心起来,连本宫都自叹不如哇!好样的,你果然是好样的!哈哈哈……”离青抬手指着她,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含尽了悲苦与痛心。
他缓缓站直身体,踉跄着脚步来到桌前,拿起桌面上那只空碗,随着他的手一松,碗掉在青石地面上发出一声噼啪的碎裂声,他眼角含着的两滴清泪也缓缓滑落下他的脸庞。
半晌后听他讥讽的说了一句:“平时让你喝碗安胎药你从来都是推三阻四的,没想到喝这种汤药你竟然会喝的如此干净,连一滴都没有剩下,看来是滋味很好了。可怜我离青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竟然会选择来你这等狠心的娘亲肚子里投胎!”
随后他又呵呵的低笑几声,语气里全是懊悔与嘲讽:“呵呵……他做错了选择,本宫又何尝不是。”
因他此刻是背对着苏清沫,所以她并没看清楚他此时脸上的神色,只听他接着又重重的叹息一声,似惋惜似心痛:“罢了,竟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本宫自然也会遵守与你的约定。本宫的孩子现在在哪里,你把他交给本宫,便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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