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岱想起了宫怀羊刚刚递给了自己一大把钥匙,还特地拿出了一把浮雕花的青铜钥匙,对着她叮嘱,平时不要让任何人去藏经阁。
海岱摇了摇头,于镇安嘻嘻笑着,继续道:“我听说,七层那上面全是开国祖皇帝所遗留的真迹,只可惜文字怪异,无人能懂。”
海岱心里大大地动了一下,前辈留下的东西?九x神功,九x真经,穿越之我的后宫路,回家的路?她越想越兴奋,抬头却看见于镇安的笑容里有一丝古怪,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
海岱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七层乃是禁地,无人可以进入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于镇安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面对开国皇帝留下的,事关大夏国运的珍贵书籍而不动心。只是他猜到了结局,却没猜到过程,海岱虽然动心,却不是他想的那般原因。
于镇安一脸天真无辜地道:“那是自然,我不过略微提了几句。”又笑道:“令主好好当值,属下不打搅你了。”一边说就一边退了出去。
海岱拎着食盒上了二层,心里有如猫抓,坐卧难安。放着一食盒饭却没心思吃,在二层走了一遍又一遍,盘算着自己要是晚上来能有几分把握,冷不丁看到刚才给她带路的黑袍人轻巧一个纵跃,飞身上了二层,把夹着几本古籍轻巧地放到了最上层的书架上。
海岱“……”她还是另想办法吧。她又焦躁地在二层走了几圈,最后拿起桌上的雕花青铜钥匙,两侧的黑袍人低头做自己的事,有几人互相看了几眼,又看了看于镇安离去的位置,最终保持了沉默,无人阻拦她的动作……
……
于镇安跪在北太沅面前,满脸苦笑地道:“她是属下的顶头上司,属下却是不敢拦的,所以一听到几个属下的汇报,便立刻来回禀了殿主。”
宫怀羊站在北太沅身边,听到这番话,深深地皱起眉头,不过海岱到底是北太沅带来的人,他也不好过多置喙,怕伤了他的面子。
北太沅喝着茶,淡淡道:“你是说,她跑到了七层禁区了,是吗?”
于镇安在翌宗呆了许多年,对北太沅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心底越是恼火,面上就越发淡然,心里暗喜,脸上还是连连叹息摇头道;“我多番劝阻令主也不听,实在是无法了,这才来禀报殿主的。”
北太沅‘恩’了一声,平静道:“把于镇安砍断双腿,扔出翌宗。”
于镇安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把令主一职弄到手,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惊得魂飞天外,却不敢求饶,怕依着北太沅的性子,一开口求饶反而罚的更重。只好抬起眼恳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念着自己为翌宗服务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
场面一时有些沉静,宫怀羊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研究是上面的花纹是否对称,却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完全没有开口求情的意思。
北太沅微微俯下身,翠纹的眼眸好似看透了一切,带着些嘲弄道:“她是令主,你是属下,便是她错了,也不是你有资格管的,若是哪天我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敢置喙?或者,是你压根没把她尊为令主,更是想取而代之?”
于镇安抖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个暗卫幽灵一般冒了出来,将吓得瘫软地于镇安拖了下去…
北太沅振袖而起:“走吧,跟我看看,咱们的令主都在做些什么。”
海岱在看书,手里是一本本用炭笔手写的汉字,七层的书少的超乎想象,大概是因为都是一人撰写的,又因为时间太赶,所以字迹潦草,篇幅短小,她手边这本最薄的甚至还没有写完,但字迹已经歪七扭八,好像写字时拿笔都显得困难,远不如前几本刚劲有力。
不过浓缩就是精华,上面记载的东西都是农田水利,甚至还记载了嫁接栽培的技术,养殖家畜的办法,军|事上甚至还有炼制火器的方法,以及各种各样工科的手稿,资料,设计图——看来祖皇帝还是个工科男。
这些资料手记在前世只怕百度一下就能找着,但在这莫名其妙的古代,却是无价之宝,海岱敢断定,只要大夏能使用这上面东西的十分之一,国力必然能提升一大截。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既然这位前辈这么牛叉,干嘛要用这个世界没人看懂的汉语呢?那这些宝贵手料岂不是成了废纸一堆?
海岱又找了一阵,却没有发现提到关于现代的只言片语,只好失望地叹口气,准备转身往楼下走。
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双黑色夹杂着碧色纹路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