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岱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她本来以为北昊如如今待林净月不错,不像原书那般厌憎,那她自己也能逃脱‘强叉’的这等不和谐剧情,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林净月居然准备自己给北昊如讨小老婆?!这都是什么神展开啊?!
林净月看她不说话,继续道:“以你的身份,给王爷当个妾室也算是高攀了,我连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若是你成了王爷的妾室,那我在王府也多一助力,”顿了顿,她又拉着海岱的手,温言软语地劝慰道:“你放心,你以后生了孩子,我便视如己出,还要请王爷封你为侧妃,那时候你是何等的尊贵显赫,总比现在当一个丫鬟强?”
如果她是真的翠花,没准还真的答应了,可海岱不是,她现在一心筹谋着怎么出府,才不愿意跟一个重生的复仇女神和一个冷酷邪魅的精分王爷左右周旋。她苦笑道;“王妃,奴婢姿容粗陋,怕是入不得王爷的眼。”
林净月见她反驳,脸色微微一沉,但知道这事逼迫只能适得其反,摩挲着她的手,微笑道:“我自小拿你当妹妹带,自然舍不得你远嫁,只盼着你日日在眼前才好,不过这是终身大事,你还是好好考虑吧。”
海岱能说什么,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句,借口着要去厨房,转身走了。
海岱皱着眉头面色难看的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其实最近林净月还算得宠,她本来不必亲自端菜的,不过她吃得比林净月多,但给丫鬟的分例菜要比主子的少上不少,所以她还是经常往厨房跑。
一路走向厨房,发现与她相熟的李大娘在哪里高谈阔论,周围簇拥着一圈人,只见李大娘比比划划地道:“要我说那,真是惨,那孙牧正不知怎么得罪殿主了,竟被杀了满门,还有其他几个,什么赵司农,李司乐,一大家子人杀的杀,流徙的流徙,哎呦呦,真是惨啊!”
海岱听到孙牧正这三个字,心肝颤了三颤,走上前几步问道:“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大娘看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不敢怠慢,先是拿了个凳子出来,然后吐沫横飞地道:“哎,可不就是我今个出去买菜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哎,这死的许多人都是用的虫食之刑,那叫一个惨啊!”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也不知道殿主是怎么了,昨日把咱们王妃的姐姐,葳蕤夫人宫里的宫女全部拿了出来,说是要找一个宫女,可具体又没有说为什么,哎呀呀,这可真是…”
海岱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几乎要从凳子上摔下去,颤着声音道:“那,那殿主是谁,这般大的胆子,敢搜皇妃的宫?”
李大娘倒没怎么在意海岱的表情,只当是小女孩胆小,听不得这等血腥。她伸手晃了晃,眉飞色舞地道:“殿主,就是咱们夏朝翌宗的殿主呗。要说天是老大,地是老二,那咱们殿主就是老三,连皇上都得靠后。”
旁边有人听得这话,狠狠地戳了她一下,李大娘醒悟过来,干咳一声,掩饰道:“咱们开国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翌宗管夏朝三分之二的军|权,皇上和朝廷管政|事,不过翌宗的殿主历来是镇守燕北,东防着东夷,南防着南蛮,如今怎么回京了?”
等等,这个制度听着怎么那么像是三权分立的矮矬穷版?海岱琢磨了一会儿又想不出个结果来,一会儿想那个,一会儿想这个,心乱如麻,几乎坐不住。
旁边几人恭维李大娘道:“要说还是大娘见识多,今个托了大娘的福,让我们几个没见过市面的也长了见识。”
李大娘脸上笑成一朵花,抿着嘴谦虚道:“我不过是托我大姐的福,她如今在宫里当着差呢。”众人又少不了一阵称羡凑趣。
海岱嘴里也敷衍了几句,心上更添了一重烦恼。
回到林净月的住的院子,就看见林净月摆弄着几只小盒子,屋里飘荡着一股粘稠的铁锈味。她想到林净月制的各种蛊,吓了一跳,脑子却清醒不少,装作什么也没闻见,走了进来。
就听见林净月的声音轻飘飘传来:“王爷的宠妾绿橘怀孕四月有余了。”
海岱茫然地看着她,心说又不是你怀孕了。
林净月继续道:“明日有一场女子蹴鞠比赛,许多王公大臣都要到场,绿橘最爱蹴鞠,定然要求了王爷带她去看。”她别有意味地笑了:“蹴鞠场上人多手杂,若是磕了碰了,一不小心失了孩子,那也是难说的事啊。”
她缓缓取出一只檀木的带着说不出怪异香味的盒子,塞到海岱手里:“绿橘最怕小虫子,你知道明日该怎么做嘛?”
海岱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一只深青色的蜈蚣在大红锦布上,缓缓地摆动着多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虫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