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浩子忽然喊道:“小戎,你过来看一下,这里面好像住的是个女的。”
浩子的打断让我更加没法思考只得走了过去,他正指着衣柜里面,柜子中的衣服并不多,上面的隔间还有两床红色的被子,几件衣服虽然很老式,但依然能清晰的辨认出是女人所穿的服装,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大红色的肚兜和一块沾着血的布条。
浩子把那布条拿了出来疑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沾了这么多血?里面的人曾经受过伤?”
这种布条我以前见过,当下就明白了,不过此刻看到浩子一本正经的在布条上翻来覆去的查看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浩子问道:“你狗日的笑啥呢?老子问你这是什么东西,你他妈就知道笑。”
听见浩子这么说我笑得更欢了,好一会才止住道:“你真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废话,知道就赶紧说。”浩子不耐烦道。
我则没一下子说透而是煞有介事的解释道:“你知道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现在那几天来的时候嘛女孩子会用卫生巾,可卫生巾啥时候才发明的?以前没这东西女人可怎么解决?于是便出现了这种布条棉条。”
我还没说完浩子就直接给扔掉了,然后在我身上打了一拳怒道:“你狗日的故意消遣老子是吧,不他娘早说,这东西晦气得很,我妈小时候就告诫老子别碰这种污秽的东西,告诉你,老子要是倒了大霉,你个龟孙可得负全责。”
和浩子瞎扯了一通,但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其他什么发现,我不禁有些失望,浩子把衣柜上面隔间的被子给拿了下来。
这时候一样东西猛地掉在了地上,我们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是一本线装的牛皮笔记本,我迅速把它捡了起来,里面的纸张很多都已经散掉,上面几乎都写满了东西。
然而我跟浩子却大眼瞪小眼一个字也不认识,这些字看上去很奇怪,有点类似阿拉伯文字,却又有汉字的神形,我看了半天说道:“这好像是苗文。”
浩子一怔道:“你是说这些是苗人写的?”
我点了点头在上面翻动起来。
我们这边除了土家族之外同样也是苗族的自治州,我奶奶就是苗族人,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汉化,已经很少有人能说本民族的语言。
我之所以能确定它是苗人文字是因为以前读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苗族的同学曾带了一本苗文书,说是他们家传的,但是问他写的都是些什么,他也一个字不认识。
笔记本很厚,而且前面的文字和后面的文字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时期写的,最前面的字仿佛小女孩写的一样歪歪扭扭极其难看,然而越往后翻字体越来越成熟漂亮。
纸张已经彻底发黄,翻到大概三分之二的时候里面突然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实在是太老了,显示的内容是在一座土坯房外面的院子处,院子里站着三个人,中间是一个尖下巴瘦得不成人样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表情看着异常的沉重甚至显得很麻木,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我和浩子,男人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女孩,女孩看着也就七八岁左右,应该是双胞胎,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与男人相同的是,两个女孩脸上同样没有丝毫的笑容。不知为何看到这样一张照片我心里直堵得慌。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照片,忽然身上如过电一般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浩子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而是望着照片狐疑的问道:“你说这几个人是谁啊?是不是你们家的人?”
我猛地把照片从浩子手中抢了过来然后迅速走到了桌子旁边,把我前面看到的那则新闻对照了起来。
浩子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也紧跟着闪到我的身旁,当看到放在一起的两张照片时,浩子的嘴张得简直能吞下一个鸡蛋。
因为两张照片根本是在同一个地方,报纸上的两个女孩就是这张照片中的这两个,而那个男人,恐怕就是被红卫兵打成牛鬼蛇神敌特份子的杨云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