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梁子其实不是对你不满,他那个人就是有些干事不利落,还有阿坤,他体力一向不好,肯定是跟不上来,这才……”
有人跟那两个关系好一些,多说了一句,不等他说完就被身边人扥了扥衣袖,止住了他的话头。
“不管你们以前怎样,成了我的手下,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做到我的要求。”郝伯伦无情地说,“做不到我是不会多管的。”
这句话很简单地表明了两个意思,一是听话,二是有能力。
剩下的这四个没一个傻的,自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也清楚知道这话中的残酷,没有再多说话,跟着郝伯伦的脚步离开了这里。
一旦引发天灾,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这一次地震持续了三天,除了第一天的惊天动地,后面的两天不过是余震,因为本来就是风景区附近,又并非旅游旺季的时候,所以落难的人员并不是很多,哪怕不多,却也有十几人不见了踪影。
电视上,失踪者的家属哭泣不止,即便被劝阻,却还是有那么几个想要进山去寻,被拦下的时候哭得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妇女抱着个孩子,身边还拉着一个,跪地给搜救人员磕头,哭着求他们去找。
地面上深深的裂缝,冒着绵绵不绝的白烟,褐色的好像岩浆一样的东西,偶尔还会有烧焦的树伏倒在裂缝旁边,遇难人员遗落的帽子,崩塌的山石,还有不知什么动物的残尸……一切的场景都在诉说着灾后。
但,这样的灾难其实并不足以牵动全国人民的心,所以很快这条新闻就跳过去了,除了当地电视台可能会多播几天,其他的台或许连放都不会放。
“黎山啊,那地方我也去过,风景极好的。”
偶然看到这则新闻的女人仰着头想要多看两眼那一晃而过的黎山风貌,未能如愿之下又嘀咕着:“没听说过那里是地震带啊,我看着怎么好像还发了火山的样子,那个是岩浆冷却之后的石头吧,我见过纪录片,就是那个样子的。”
坐在女人对面的王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挂电视,候车厅里头常有的那种,并不是太大的屏幕随便放着一些东西,不是乱七八糟的广告就足够欣慰了,其他的,谁还能多要求什么呢?只能说放新闻实在是太有良心了。
因为回头已经晚了,王平只看到一个尾巴,大概是灾后整理的一幕,接着新闻就转到下一条了,因为声音开得小,基本上只能看字幕,似乎是什么领导开会的新闻,很多人都没了兴趣。
倒是那个女人,因为提起了黎山,引发了一个话题,便有人因为等车无聊跟她谈起来,那个聊天的女孩儿很年轻,哪怕画着稍显浓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真实年龄,连问话都透着一股天真。
在没有跟女人说话之前,她还偷偷拍了王平的几张照片,因为手机拍照功能的“咔嚓”声,很容易就被王平发现了,不过因为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好小题大做地让人删照片,万一对方不承认,反而小事变大事,王平便当不知道,低了低头,算作聊有生于无的遮挡吧。
“最近的爆炸案好像很多啊,动不动就有一起,我都看过好几起了。”话题突然跳到了这里,女孩儿抱怨着,“总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了。”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闷响,好像煤气罐炸了似的,附近的玻璃都碎了,还有什么东西飞出来,被匆忙躲避着,附近的人群一下子乱了。
女孩儿微微嘟着的果色唇瓣张开,匆忙抬起手遮挡嘴唇,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不会那么乌鸦嘴吧!”
斜对面的王平低下头看手上的车票,第四次,于是,走不成了。
【王睿,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又或者我身上具有了什么不明属性,类似于“死神来了”,走哪儿死哪儿?】
心中的疑问许久无人作答,耳边吵杂的嗡嗡声让王平有一种“安静”的感觉。王睿,终于还是走了,选择了他该走的路,而他,获得自由之后却不太明白该怎样做。
没有任务,好像就没有了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的剧情可供参考或逆袭,再没有任何的目标可供努力或达成,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坐着坐着就无法再保持背部的挺直,可是想要随意地软下来,摊在座位上,对现在的王平来说又是太难的一件事情,他早已习惯了如今的风骨,如同他早已习惯了王睿的陪伴。
不,其实还是有一件事可以做的,一件很多次成为他任务目标的事情,成神,又或者成圣,管他是什么呢?他总得有那么一个目标,所以,还不能松懈下去,还不到松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