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有那样爱心泛滥。别人愿意守着是别人的事情,何况他们也未必没有得到回报,所以,他自己还一穷二白,却想着给别人一大笔钱,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啊!
因为多看了会儿新闻,这天王平回去得便有些晚,次日起得也有些晚,他的睡眠总是不足,只要躺下就能睡着,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好习惯。
身份证是韦宏给他的,在他照旧去找韦宏说话的时候,韦宏就把身份证给他了,还问了一下他的打算。
“你是准备先回家,还是先找工作?”
之前王平说自己是来这座城市找工作的,但是因为不谨慎,一下车就把钱包手机给丢了,装在钱包里的证件也丢了,所以才这般落魄。
韦宏对这个说法还是信服的,这年头丢个手机钱包那都不是事儿,最麻烦的就是丢证件了,补办什么的很是麻烦,有些还要去原籍开证明,若是有些麻烦问题,耽误的时间就更长了,而没钱的话,车票都买不起,谈什么补办。
所以,如果有人因此选择□□的话——好吧,还是有些奇怪。即便真的麻烦了些,但因为怕麻烦而选择□□这种犯法的事情,到底还是……也许聪明人的脑子与众不同?
王平看了看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是自己的,名字却是何泽瑞,这并不是他的名字,他只说临时弄个假证方便买车票什么的,以后还是要去补办身份证的,所以不用太费事,换了名字也无所谓。
陈七对此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帮着弄了,他手上有一批真证,这些证件的主人要么不在要么失踪,留下一个证件方便他买卖,同时能够买卖的还有证件原主的相关经历,若是不喜欢,他甚至能够伪造从小学到工作的一整套档案出来,不过那个工序有些复杂,需要的时间多不说,钱也更多。
以后有钱了,王平倒是不介意弄一套全的东西,免得自己像是这个世界的插班生,突然空降一样,有些无凭无依的,不过现在,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怀疑,他没有要求更多,虽然陈七可能已经猜到了一些。
陈七的确是猜到了一些,却不像王平想的那样。
有些过去身份不太干净的人想要换个干净的身份就会换个新证件什么的,对自己过去的名字也没什么留恋,因为那代表着不堪的过去。
而照他看,对面人不像是从事某种职业的人,实在是那身气质过于干净了,让人想要往歪处想都不行,那他身无分文却想要这么一个证件,或许是在躲人?
乱七八糟的想象并不影响陈七的做事效率,也不影响证件的质量,因此王平拿到手上的身份证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除了年龄。
“这个年龄,才20,未免有些小吧。”王平微微蹙眉,对此表示不满,他照过镜子,知道自己容貌好,也知道自己外表年轻,但想一想,能够在那等山洞中待那么久,从古代待到现代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二十岁,虽然也不可能真的写个几千岁几百岁的,但至少也要大一些吧,写个二十五六不过分吧。
“你本来就年轻,还要写多大啊!”韦宏不为所动,指着名字说,“这个可算是好听的,你若是换,可没有好听的名字了。”
能够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证件信息,很多都是不太发达地区的,于是起名的水平,呃,大家都知道的,虽然不会有什么“狗剩”“王二麻子”的做大名,但有些粗俗程度,还是很考验某些文化人接受度的。
一开始就被韦宏定义为文化人的王平显然不会是那种接受程度良好的人。
王平没有提出更多的异议,年龄只是个瑕疵,名字,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被叫做“*田”或“*发”的情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过于装嫩的年龄。
再跟韦宏谈到计划的时候也就直接选择了找工作,理由是没赚到钱不好意思回家,反正有了个证件,暂时也不急着回去补办了云云。
这种话,大约韦宏也不太信的,却也没有拆穿,笑笑应了,还问了他想不想去陈七大哥的公司工作,就是不当模特,当个助理什么的也是没问题的。
王平笑着拒绝了,他对这两种职业都没什么好感,却又想要赚大笔的钱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还是要找个其他“来钱快”的职业。
韦宏几番犹豫,还是收回了到嘴边儿的话,“何泽瑞”明显就跟他们不是一伙人,说得多了难免生些问题,倒不如不说,以后见面还能当朋友。
王平也不准备真的跟韦宏入伙,这几天有意无意地他都听到不少,这些人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买卖,杂七杂八都有些,贩卖古董算是他们收入的大头,而为了稳定的货源什么的,坏事也没少做。
不过还算有些底线,并不伤人性命罢了,但这在王平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打断手脚肋骨,让人活受罪还要自赔医药费什么的,已经不单单是对个人的坏了,一个家庭都会因此拖累,若是无能一些的,或许再也扶不起来了,而这些,都是他们造下的孽。
这种孽,恐怕比杀孽更重。
莫名想到这点的王平并不准备跟他们深交,总有种会因此惹上麻烦的感觉。如此态度上便有些疏离,并不是热衷询问某些事情。
韦宏和陈七似乎也把握着这样的度,并不真心探问他的事情,有些话也从来不当着他的面说,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借宿者,彼此相处还算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