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妃被这样的明依吓到了,她之所以那般对明依,便是因为明依一直是个任劳任怨,不管打骂就不敢多言一句的小可怜,时间久了,她更是不在乎这个女儿,但是现在明依竟然突然这样恶狠狠,简直让她不敢置信。
“你知道你为了姐姐诬赖我,打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思么?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现在就是这样,你就算是恨毒了我,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四王妃:“你就是因为这个,就要倒戈向许幽幽?你知道谁是你的亲娘么?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可是你对我竟然如此,你知道我什么样的心情么?你!”
“你给我住嘴!”明依额恨恨言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的,不及你对我的伤害十分之一。现在许幽幽生了儿子,你应该好好祈祷,好好的求我,这样我才能为你想父亲求情,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还有明玉,她不要以为我就会放过她,你们俩都给我小心。”
明依压抑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这样可以说话的机会,她觉得,真是太舒爽了,这种可以将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四王妃就是这样的人,虽然看似耀武扬威,但是遇到真正厉害的,她又不是那般模样儿了,特别是明依,原本怯懦的小可怜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简直是不可置信:“我会告诉王爷的,我会告诉你爹。”
明依冷笑:“你以为你说了,他就会信么?现在你在他心里是最歹毒,要害死他儿子的女人,而我是他贴心又懂事儿,处处为了这个价着想的女儿,你觉得,他会相信谁?他只会觉得,是你要陷害我,是你无耻!”
明依得意洋洋,“我看,即便是到了现在你仍然是认不清楚形势的。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的地位了,如若你想活着,你想让你的女儿明玉活着,就给我像条狗一样巴着我,不然我会让你们过得很惨!”
这个时候明依已经全然不用在装模作样了,她得意的冷笑。
四王妃:“不,你不能,你……”
“我能!”明依语气温柔了几分,不过其中却包含恶意:“不怕告诉你,父王让我来和你说,如若你识趣儿,老实点,还能留你一条命。如若不然,那么你就去死吧。”
“明依,你怎么能变成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人。难道你真的要害死我们才甘心么?你就不会睡不着觉么?”
明依冷笑:“睡不着觉?我被皇爷爷关在藏书楼的时候,你们关心过我能不能睡着觉么?我告诉你们,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小可怜了。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和父亲说了,为了庆哥儿的安全,让你和明玉不要住在府里。呵呵,你还不知道吧,许幽幽的儿子平安生下来了,他叫庆哥儿,庆幸的庆!”
四王妃被明依这样一气,直接怒极攻心昏了过去。见她如此,明依立时哭喊:“母亲,母亲,您这又是何苦呢?那是我的弟弟啊!”
待到出门,她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的紧。
可谁也不知道,待到回了房间,她便是大笑起来,笑的怎么也止不住。
明依的心腹丫鬟见她如此大笑,忍不住言道:“郡主,小心隔墙有耳吧。”
明依摇头:“你当我傻?我自然是小心着的。你趁着没人,给万三传个话,我要见他,有事商议。”
丫鬟立时言道:“是!”
四王爷终于有了儿子,说起来,所有的王爷之中,他是最后一个有儿子的,像是老六,人家儿子的孩子都快生了,大抵正是因为艰难,因此天家也十分的喜悦。一时间,封赏更是源源不断的流入了四王府,四王爷许多年没有体会这样的荣宠,顿时得意的不得了。
而许幽幽则是在第三天才苏醒,听到一切都好,心里十分快活。而皇上的一道圣旨更是让她心满意足,她终于被提为正妃了。
而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理仍是被关在柴房的原四王妃,明依自然知晓,这次不可能让她白白犯错,秋后算账,总是比当时算账更彻底,因此她倒是也不急,每日都过去看孩子与许幽幽,将许幽幽的一切都照顾的很好。
大抵正是如此,许幽幽对她倒是有了几分改观。
明依见许幽幽有所动摇,认真言道:“虽然她是我的母亲,但是,你的孩子一样也是我的弟弟,咱们王府需要的,是一个明事理的王妃,而不是只会闯祸的人。算起来,我一个女孩子,总归要嫁出去,可是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是希望大家都好。”
一番话说得诚诚恳恳,让许幽幽也放下了戒心。
阿瑾他们都送了礼物,不过她倒是十分小心,再三叮嘱六王妃,千万不要送什么能让人抓到把柄的东西,免得被人陷害了,四王府的情形可不是他们想的那般简单。六王妃见她如此,笑言:“这么多年,你当我是傻的么?这些,我自然是懂!”
阿瑾吁了一口气,她自然也知道她娘亲是明白的,可是就是还想垫一句,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素问坐在一旁看两人说话,有几分明白了,不过她还是问道:“那如若我将来生了孩子呢,那个时候要怎么做呢?”
阿瑾冷笑:“谁敢害宝宝,我分分钟就弄死他。”
素问认真:“我是认真的呀,阿瑾总归要嫁人的,有些事儿,我总归要自己有数儿。”往日看她悄然无声,并不过多言道,阿瑾还觉得,素问对这些大概真的不太明白,可是今日看了,果然是为母则强。
“别人送的东西,自然是要仔细检查的,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可以做手脚,而所谓的做手脚,一般也都是用药物,无色无味的最好,除却这般,还有那种混合便是可以产生第二种毒素的物事。例如,一株植物可以和一种吃食混合,产生另外一种新型的毒素,自然这些我不说嫂子也是明白的。您是大夫,只要留心,必然不会有问题。当然,你是世子妃,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每一样都检查,这个时候,你就要分出三六九等,有些人送的,永远不会用的,放到仓库里便好,这样的,让嬷嬷检查就好了……”
阿瑾为素问普及,足足讲了一下午,待到傍晚,她懒洋洋的猫在那里,滢月见她这般模样儿,好奇的问道:“阿瑾怎么了?”
真是难得的老实呢!
素问笑言:“累的。”
阿瑾抬眼看了自家姐姐一下,再次垂下了头。她口干舌燥完全不想讲话怎么破!
时寒这几日忙,都未曾过来,今日过来却见阿瑾蔫耷耷的,他也十分好奇,不过他倒是没有多问其他,只是言道:“年前,我大概要去一趟江南,有事情,你差人去丞相府找景衍。我和他交代过了,有问题让他帮忙。”
阿瑾瞬间抬起了脑袋:“你去干啥?”
看她顿时精神百倍,六王府的众位不禁感慨,阿瑾还真是需要傅时寒来治啊!
“有些公务,不过新年我是会赶回来的。”自从两人相视,每年新年都会一起过年,从来没有间断过!而六王妃也是每年都要将他邀请来住几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阿瑾终于放心,她点头:“那我等你,哦对,我要礼物。记得捎礼物回来。”
时寒含笑言道:“好!”
阿瑾继续言道:“南方有些水果北方没有的,你也捎点回来。不过这不算礼物哦!”
时寒继续:“好!”
六王妃觉得,傅时寒真是一个难能的好孩子,一般人都比不上啊!你看,阿瑾这样作,他却带着笑意,一脸的温和。
“你呀,只会欺负时寒。时寒,你不用听她的,你是去处理公务,又不是去给她做跑腿的。”
时寒笑了起来,他淡淡言道:“都是应该的。也不耽误我什么,再说……快过年了,给你们捎些特殊时令的水果才是正经。公务什么的,都是当捎儿。”
众人:“……”
傅时寒,你这样说,真的好么?你就不考虑一下皇上的想法么?你当真以为我们不会高密么?
“你可真直白。”阿瑾缓了一下,啧啧言道,不过却又继续说了下去,她带着笑意:“不过,你这样直白,真是让我太喜欢了。”
众人:“……”
时寒认真言道:“谢谢你的喜欢。我很欢喜!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众人:“……”
这样甜到牙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真的不是秀恩爱么?
谨言觉得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再看自家媳妇儿,素问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随即又看向了自己,那眼里的表情明明白白,谨言觉得,那是□□裸的几个大字:你!学!着!点!
谨言无语……
察觉到媳妇儿不肯错开的视线,谨言终于抬头,他比了一个手势,素问突然就笑了出来,她用唇语表示:不为难你!
两人自以为做得若无其事,可是哪里逃得过大家的眼睛,阿瑾可顾不得嗓子不舒服了,啧啧叹道:“哥哥和嫂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真是太让人牙疼了!~”
谨言看她,默默的抱住了头。
好想揍自家小妹啊,秀恩爱的,明明是你和傅时寒啊!怒摔!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摔摔摔!
傅时寒,你还我软乎乎乖巧可爱的小妹妹!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