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渐渐深了,就这样,也不知闹了多久,待一切婚典礼仪结束后,刘子毓才推开殿门走进他的洞房,月光从漏窗照进来,朦朦胧胧的,他刚叫了一声“果儿”,忽然,抬头一怔,原来,他的新娘早已经累趴在那儿,靠着张椅子就睡着了。
刘子毓摇头失笑,走过去将她拦腰轻轻抱了起来:“你就累得这么惨?怎么都不等我来揭?”说着,将她轻轻抱于床沿边坐下来。
柔止醒了,睁开眼怔了一怔,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咦,好像我真的忘了,那么我重新盖上吧。”她不好意思一笑,忙从他身上挣下来,转过身,拣起方才被她扯了的红盖巾,盖在头上,然后端端正正坐于床沿边。
的确如此,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从册封典礼、宗庙入谱以及天坛拜祭,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好容易挨到单属于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怎能将如此重要的环节忘记呢?
他在烛光下认认真真端详好一会儿,才满意地弯弯唇角,从床榻旁边的红木矮几上拣起一支鎏金小秤,轻轻为她挑了起来。
他是她的新郎,她是他的新娘,盖头挑起的那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像潮水般涨满自己胸口。他看着她,就这样呆呆地也不知看了多久,然后才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走至一张大红桌子前,两手各拿一盏印着喜字的红色小瓷杯,递了一盏给她,笑道:“瞧,差点忘了,咱们是不是得先把这个喝了?”
上好的女儿红,馥郁纯美的芳香飘浮在整个大殿洞房内,柔止含笑接过杯子,然后伸出右手,与他交臂而缠。
“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喝了酒,她到底还是晕晕乎乎开口了。刘子毓大概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册封典礼前一天,她不知从哪里听了什么闲话,说前皇后明清被废的真相不单单是出轨失德那么简单,相反地,一切缘由都是因她而起。他当然不想听她问这些,他所寄予她最大的厚望,就是要她心安理得的做自己妻子,他这辈子,谁也不欠,她又怎么能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呢
于是,手指轻按了按她的嘴唇,他凑近她耳畔故意邪肆一笑:“果儿,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都不想想别的么?”
“别的?”他暖暖的呼吸虽已熟悉不过,然而一旦触及她敏感的耳廓,她的身子还是不由一缩,刘子毓温煦笑起来,伸手拿过旁边一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往几上一扔,搂着她的纤腰,一个翻身将她压于床榻。
“比如,洞房花烛该做的事儿……”
他将她的唇覆住她的唇,在她张嘴“啊”的刹那间,一股清冽甘甜的暖流瞬间沿着她唇齿的缝隙徐徐渡进她的嘴里。
柔止脑袋被抽空,差点就要续不上气来,这是一种夹着各种芳香且带有他独特男性气息的上等女儿红,当酒水从喉咙一经流入她的胸口,她的身子轻飘飘一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瞬间抛向九霄云外,“子毓…”
她喉咙打着颤,声音低低唤了一声,如游丝般杳杳的一缕,听在他的耳里,直痒得他骨头缝隙都要松散开来,想来,这虽是个四平八稳、古板保守得可怕的女人,然而,每次两杯酒下肚,那酒醉后的风情以及女儿娇态便淋淋漓漓展现在他眼前,简直、简直就要让他神魂颠倒。
“乖,叫我夫君。”他开始催促起来,不停埋头吻她,从她的嘴角一路吻到耳廓,从他的耳廓又一路吻到她的酥/胸,柔止迷迷糊糊中,腰间的红缨带不知何时被他解了开来,她身子半浮在云端,听话地伸出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哽咽着喉咙,眼泪无声垂下来:“夫君……”
他深吁了口气,酒不醉人人自自醉,他想他也是醉了,他的果儿……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她总是让他这么痴迷不忘,于是,一手扯下那罩在胸前的最后一层遮蔽物,俯首朝那绽在雪峰上的红梅吻去。
“我想要个孩子,给我个孩子吧,我不要别人的,只要我们两个的,哪怕只有一个都好……”
臂粗的龙凤花烛在殿内摇摇曳曳,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朦朦胧胧,他吻着吻着,忽然,心脏猛地一缩,因为,轻抬起眼眸时,正要望见那迷蒙而潮湿的眸波里泛着点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