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富丽遂把自己调研看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语气严厉说:“这件事情发生在市领导调研期间,影响很恶劣,特别是我们纪检干部,既是监督者,同时也是守住我们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件事情必须从重从严从快处理。”
柏京辉顿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谢富丽会死抓不放?难道,是要对纪委部门开到祭旗?
他放下电话后,直接拨打何兵的电话,语气严厉地要求他把劳动稽查渎职案件实打实地汇报一遍。
何兵不敢隐瞒,遂把陈再清涉案的情况说了出来。
柏京辉听完,他不知道曾毅是刻意隐瞒下属涉案的事实,还是他也被蒙在鼓里。
他越想越感觉不对头。连夜来到市委书记钱汉的家里,把这个涉嫌渎职的怪案汇报了一遍。
“这么个事情怎么闹到市里来了,关立华是什么的?我看他这个县委书记是当得太悠闲了。”钱汉说完后皱了皱眉头,“谢市长什么意见?”
“从严从快从重。”
“哦!”钱汉闭目沉思半晌,忽然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钱汉的话让柏京辉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
钱汉淡淡一笑,“有个事情你也许还不知道。陈武大桥即将立项。”
“啊!这个项目怎么又提起来了?这和劳动稽查渎职案有什么关联?”
“关联大了。有人想借题发挥。抢占阵地。”钱汉一边用手敲击着茶几,一边沉吟道:“他们想把小事搞大,这不可能。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你明天派个纪检小组奔赴陈塔,就驻扎在那里。”
“钱书记的意思是……”
钱汉道:“这次立项是省领导下达的命令,估计希望很大,有些人想借这件事情独占政绩。呵呵!本来我还找不到机会插入,他们倒是很快给我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老柏,好事啊,瞌睡遇到枕头。”
柏京辉和钱汉搭班子七年,他和组织部长水土林是钱汉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他很很快领悟了钱汉的意图。
第二天,由青山市纪委监察二室主任陆瑶带队的工作组高调进驻陈塔镇。
陈塔镇党委书记邓怀东和纪委书记马得中亲自在镇头迎接,并把工作组一行安排到镇招待所。
市纪检工作组高调来到陈塔,这是近七八年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邓怀东敏感地意识到陈塔镇的麻烦来了。
试想,一个一穷二白的乡镇,又没有发生什么贪腐案的机会,居然来了一个搭市的纪检工作组。邓怀东私下问马得中,马得中也说不出个所以源来。
直到县委书记关立华一个电话把邓怀东招到办公室,邓怀东才惊诧的明白,陈武大桥即将展开立项公关。
这时郭小洲正在医院看望受伤职工邓秀梅。
他第一次看到邓秀梅的两个女儿,虽然都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两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外表清秀,面貌姣好,听护工介绍郭小洲,两女当场朝郭小洲下跪,两个单纯的女孩把郭小洲当救命菩萨膜拜。
郭小洲连忙喊她们起来,说你们再这样,我马上掉头走。
两名女孩这才含泪起身。
郭小洲今天赶到医院,是医院打电话到镇政府,说邓秀梅已经脱离危险,如果要继续治疗,就要马上转到省市大医院。
最重要的是,郭小洲提前预付的十万元药费已经告竭。
他这才带着姜海军前来,要马上找到棉纺厂承包人邓新元,逼迫他支付医药费。
而自从棉纺厂事故以来,邓新元便告失踪。不仅没去陈塔棉纺厂管理工厂,甚至在黄港县也鲜见影踪。
根据姜海军的信息,邓新元一直躲藏在城区二奶的家中,今天早上有人还看见他抱着两岁的儿子出现在小区花园里。
郭小洲和姜海军径直来到邓新元所在的小区。
邓新元在家在一栋小高层的十六楼,当姜海军敲开房门后,出现一个年轻的少妇,相貌姣美,眼神里透着一丝单纯,“你们找谁?”
“我们找邓厂长。”姜海军说着不请而入。
郭小洲紧跟而进。
年轻少妇惊慌道:“你们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姓邓的厂长……”
姜海军不予理睬,进屋推开几个房门查找。
在一个储藏室里,一个男人蜷缩在角落里,看到姜海军推门而入,他紧张地赔笑道:“原来是姜所长,我还以为是大头他们又来找我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