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也是爽朗的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余容度呃名头太大,我总要求得一个心里安稳,不然,你这一出手,怕是我圣公座下,何人能挡?对了,军师贤易色应该可以一挡,不过,昨晚他仓皇而回,却是受了极其沉重的伤害啊!这样说来,您金门羽客出马,我相信这整个杭州城没有一人能够是您的对手,分崩离析之下谁还记得这明尊圣公,还不是又回到当年浑浑噩噩的黑暗时代?”
“呵呵,黑暗时代?”余容度忽然一笑说道,“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文鹿,咱们是不是认识啊?”
余容度的话音刚落,那马车上四周的帘子忽然被一阵清风吹过,然后全都卷起,露出其中一张几案前端坐的一个女子,大约只有二八年华的样子,一身极其普通的青色长衫,一如一位普通的文士书生,只是那芊芊玉手正端起茶几上的茶盏,盈盈的饮了一口,精致的容貌处处透出一股子难得的文气,细腻的皮肤上甚至都带有丝丝的绒毛,似乎也从另一方便看的出来,这女子很年轻。
一个普通的发髻,被简单的挽起,不似很多年轻未婚姑娘的长发披肩或者双丫髻之类的,柳叶眉,丹凤眼,流转之间透出一股子聪慧,如果说唯一令人感到特殊的就是她有着一如天鹅般美丽的颈部,当然这也只是相对的,也不过就是比普通女孩长一些,但就是这一点,就令这女子似乎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尊贵,俯视之下,万般皆为下品!
文鹿轻轻的放下那茶盏,平静的望向余容度,微微一笑的说道,“不是咱们认识,你不认识我,而是我认识你,作为刚刚崛起的金门羽客,词坛新秀还有那位昏君的帝师,想要不让人注意到你真的很难,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前一句未必对,但后一句却绝对正确,不是么?”
余容度看着这个女子,随着那帘子卷起,那沾染这浓烈人文之道气息的帘子卷上,他也终于看到庐山真面目,而他也正式的确认,对方却是一只妖怪,不过仅仅是化形期的妖怪,至于什么妖,却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种人文之道的教化之功而再无探查的到的可能,而且余容度也确定,如果再有一段时间的这般宣讲教化之功,甚至连对方身上那淡淡的妖气都再也没有办法被别人所探查到。
而更重要的是,对方一直称呼的都是“我”,与余容度对话之时,全然一副平等的态度,丝毫没有面对一个妖将的那种忐忑感觉,也没有女人对上男人的那种局促感觉,有的只是一种淡然,平等,正如那一句话所形容的,雷霆起于侧而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动。
余容度听到对方的说话,无奈的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杭州是因为个人原因,是私事,与赵宋镇压这方腊无关,不过如果说真的无关,也定然是虚言,因为到了你我这种地步的人,任何事都不会只涉及到个人,必然会牵扯到很多其他的人与事,你说呢?”
听到余容度的话,文鹿丝毫不感到意外,正如余容度说的,这才是实话,而且是没有任何水分的实话,毕竟,尽管她的修为低,但她是方腊造反起义军的宰相,所代表的自然不会只有她一人。
文鹿没有再继续对着余容度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余绿雨,只是别有意味的说道,“咱们又见面了,可惜,我依旧赶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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