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表面一样风度翩翩的男人,余容度忽然笑了,站起来,看了一眼,对着李师师说道,“师师姑娘想必也是盼望着这一幕吧,不然是不是总觉得不值?”
李师师看着对面那俊颜如玉的淡然,以及这一句话,竟然让她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她自然明白余容度所说的“不值”的意思,严格说来,她还是当今官家宋徽宗赵佶陛下赏赐给余容度的美人,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李师师也是不敢在大模大样的坐在哪里,站起来看了一眼周邦彦,心中却是已经埋怨了十分的这老头子多事,无奈的说道,“公子多想了,师师哪里敢,不过都是游戏之作,酒席之玩耍,当不得真,即便是您真的什么都做,师师也一样不敢想其他的。”
余容度看着这个时候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跟第一件见到那个狡黠精灵般的女子竟然恍如隔世,又重合起来,似乎是那一朵闪烁燃烧的烛光,跳跃,温暖,形状不定变幻却又在黑夜中绽放自己的光芒,有些也觉得自己做的过了一点。
从后世来的余容度自然有着一种先天的平等眼光,对于曾经为私娼家妓的李师师自然也是一样的态度,没有丝毫的猥亵意思,笑着说道,“师师姑娘说的不错,游戏之作。不当吃不当喝的,有道是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说着看了一眼周邦彦,继续说道,“至于周大人的风采小生自然是仰慕无比,说起婉约之词,周大人说第二,怕是没有人敢说第一吧,所谓词中之冠,当之无愧啊。”
余容度的话倒是让周邦彦舒服了很多,而词中之冠的称呼这个时候还没有加诸于周邦彦的头上,而余容度这一番赞誉却是让周邦彦心里感觉到好受了许多。
文人相轻,却又花花轿子人抬人。
余容度站起来,看着李师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丝其他的意思,反倒是李师师让他看的有那么一丝害羞,娇赧的羞红,爬上脸蛋却又向下染红了脖颈以及玉颈下的那白皙的丰腴。
周邦彦从来没有见过李师师这一副景色,这个长袖善舞的娇宠,一向从容大度,这般小女人的温柔,让他已经早已经没有****的心也一时间火热起来。
“那就以洞仙歌为牌填一首词吧,如何?”看了一会之后,余容度转头看向周邦彦。其实刚才他只是在挑选用哪一首而已,对于他来说,填词不会,但抄词却是手到擒来的。
周邦彦这个时候也是少了几分开始时候莫名其妙的敌意,也觉得刚才自己不该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有失自己的身份,有些不为意的说道,“师师姑娘就如天上仙子,用洞仙歌,取古意,自然是可以的。”
余容度却是笑了,只要可以就成,只见他稍微一顿之后,说道,“珊珊锁骨,似碧城仙侣,一笑相逢淡忘语。镇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里,想见个依幽绪。兰针低照影,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
余容度一说完,周邦彦和李师师都愣住了,周邦彦是没有想到他能做得出来,而李师师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去依旧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快捷,尤其是那一句话“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岂不是说的他自己的不情不愿。
他,对于拥有自己这样的美人,竟然不情不愿。李师师的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个。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呈现一幅野火蔓延的局势,直直的把她的心房完全填满。
他,这是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