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却暗中拉扯秦锦绣的衣袖,告诫其莫要妄下定论。
秦锦绣刚想反驳。
戏台上却传来花姨娘愤愤不平地嘲弄,“柳师傅,你来做什么?难道想拆老娘的台吗?”
“是呀,如今连花坊的琴师都来和我们抢琉月,真是岂有此理。”刻薄的赵老爷颤颤巍巍地高举手臂。
柳师傅却不卑不亢,无视所有质疑的眼神,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缓缓走上戏台。
“这是……”花姨娘死死看着柳师傅手中厚厚一摞的银票。
柳师傅嘴角冷笑,手臂一扬,银票纷飞落地。
“哎呦,哎呦。”花姨娘忙弯下腰,贪婪地捡起银票。
而柳师傅却步履沉重地走向琉月,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金重。
“正好,一万两,柳师傅赢得琉月。”花姨娘用最快的速度数清了银票。
后院顿时沉寂无声,戏台下的公子哥和老爷们,谁也没有想到会被昔日穷酸的琴师拔得头筹。
秦锦绣的火牙隐隐地作痛,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隔着珠帘看不大清楚,但依旧可以模糊地看到柳师傅已经走到琉月身边,轻轻在其脸上不停地来回拂过,神色凝重,感情真挚,场面无声无息,但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如戏如梦,亦幻亦真。
午夜的寒风微微吹过,吹皱了闪亮的琉璃珠帘,摇曳了含着悲意的烛光。
突然,一道白光刺痛了众人的双眼,琉月身上燃起了亮白的火苗,慌乱中的柳师傅不停地奋力拍打,但火势却越来越大,更是直接引到柳师傅身上,生生成了火人,晃眼的两团火,融为一团亮如白昼的火,在漆黑的夜里,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着火了。”不知谁高亢地喊过,送花宴上顿时乱作一团,宾客们纷纷逃窜。
“救火,救火。”花姨娘乱滚带爬的用最快速度跑下戏台。
但古时的救火谈何容易,又没有为人民服务的119。
小丫鬟和小龟公们只能用瓷碗、碟子等手边的小物件舀水灭火,真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眼睁睁地看着柳师傅倒在琉月的花床上,不见了踪影。
秦锦绣刚想窜出去救火,被方正生生按下。
“你做什么。”秦锦绣执拗地挣扎。
“来不及了。”方正脸色凛然,眉峰紧锁,戏台上火光一片,恐怕柳师傅已经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