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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送一碗堕胎药(万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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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楚亦雪的心病并不是可心的死,而是蔺慕凡对她的不原谅,所以这心药自然也是他了,昨夜他既然亲口说了原谅,还那般温柔的待她,她不药而愈也在情理之中。

早膳时分蔺慕凡回来与她一起用了早膳,见她气色不错,膳后便带她一道去了无尘斋,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一个奋笔疾书,一个安静看着书卷。

可怜北苑的众人,几乎把整座院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未能找到楚亦雪,最后由可人做主在整个王府展开寻找,茗烟则去了西苑,把这事告知了司徒芸。

接到消息,司徒芸也觉得甚为疑惑,按理来说,以楚亦雪的性子绝不会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独自在半夜出门,除非她疯了,可这更没可能。

她想了想,又问了一下楚亦雪的近况,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湖心小筑,她猜测楚亦雪一定是去湖心小筑了。

茗烟却有着不同的意见,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楚亦雪身子稍微好了点,她就会去湖心小筑,可出门前一定会先跟可人打招呼的。

况且,楚亦雪寝室的*铺根本连动都没有动过,那就足以证明,她昨夜并不是宿在寝室,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去了。

司徒芸沉着脸把茗烟打发了回去,然后径自去了湖心小筑,她有特权,连招呼都不用打一个就直接穿过了吊桥上了小岛,进入湖心小筑。

她知道蔺慕凡一般都呆在书房,便直奔无尘斋而去,路上遇到捧着茶水同样也是去书房伺候的初雪,这才确定,楚亦雪果然是在湖心小筑。

“她是怎么来的湖心小筑?”她脸色阴沉的看着初雪。

“昨夜王爷亲自将她抱过来的。”初雪小心翼翼的回道,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司徒芸的怒气,或者说是醋意罢。

“什么?”司徒芸惊呼了起来。

蔺慕凡不仅亲自去把这个差点把他害死的女人接了过来,还是抱着她进来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和初雪一起来到无尘斋,她不敢擅入书房,只能让初雪先行禀告,结果蔺慕凡居然避而不见,把她拒之门外。

司徒芸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又不敢在他的地盘发作出来,只得愤愤然的甩袖离去,待回到了西苑,狠狠的一掌砸在桌案上,直接将一张上好的梨花木桌案给砸成了两半。

红梅傲雪看着都不敢说话,她们都已经猜到了,楚亦雪肯定是在湖心小筑,否则还有什么事能让她们这在王府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淑妃发这么大的火?

其他的人见状一个个都瑟瑟发抖了起来,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下一刻砸向的会是自己,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生气过。

司徒芸发泄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东西被她砸的七零八落了,这才渐渐冷静下来,红梅傲雪忙把她请到了偏厅中,一边命人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一边又差了人下去沏茶。

傲雪轻轻的给司徒芸捶着肩膀,奴颜婢膝的劝道,“主子,王爷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小心气坏了身子。”

“你知道什么?”司徒芸怒喝一声,“他以前的确是有着女人无数,但从来也不曾爱过,唯有这个女人,他竟是当真放进了心间。”

傲雪不敢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给她捶着肩膀,下意识的连呼吸都放缓了。

司徒芸确定楚亦雪在湖心小筑之后,命人去北苑捎了个信,吓得北苑那些奴才婢女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这段时间他们是怎样对楚亦雪的。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初就是笃定她不可能再得*,哪知她竟是如同野草般顽强。一阵春风吹过。她的*爱就如同枯木逢春了。

尽管可人因为司徒芸的命令,这些天待楚亦雪还算好,但想到可心是被她个茗烟一起杀死的,她也惴惴不安,怕东窗事发。

楚亦雪在湖心小筑一住就是三天,而就在这短短的三天之内,她的身子居然完全恢复了,脸色红润有光泽。

外面阳光明媚,她再没有成日闷在书房之中。闲来无事在湖心小筑里转了转,发觉还是这里最好,风景优美,环境优雅。

蔺慕凡这几日倒是很少在书房,一大早的就不见了人影,然后直到晚上才回来,楚亦雪当日在楚王府特意学了茶艺之道。竟是无用武之地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楚亦雪也不急,只要蔺慕凡不再因为生气而冷落她,她便迟早会有机会的,这不,今个儿蔺慕凡早膳之后就去了书房,正是大好时机。

她让初雪去烧了水,又让初晴去拿了茶具过来。然后便在书房的偏厅开始煮茶了,看的两名侍婢都是一愣一愣的。

不多时,偏厅就有了满室的茶香,但楚亦雪却把第一泡茶给尽数倒了,然后接着泡第二次,倒了两杯出来,自己先尝了一下,甚为满意,这才给蔺慕凡端去。

蔺慕凡对茗茶的要求很高,不好的茶,他宁愿渴着也不喝,看到楚亦雪亲自端着茶杯上来,他直接就愣住了。

待楚亦雪把茶递到他面前,立刻有股浓而不腻的茶香飘了出来,萦绕在鼻尖,光是闻着就觉得很舒心。

“王爷,请用茶。”楚亦雪把茶放在他手边,浅笑嫣然。

他拈起茶盏先闻了闻,茶香扑鼻,沁入心脾,他惬意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问道,“这是你沏的?”

楚亦雪颔首,略显急切的催促道,“王爷请先尝尝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下次我再改进。”

蔺慕凡低头抿了一小口,感觉味道当真是不错,啧啧称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以前怎的不见你泡过茶?”

“我上次回府新学的,以前不会。”楚亦雪的声音倏地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王爷为我做的一切,也只能做这些了。”

她现在的确是只能为他做这些,等到来日她大显身手的时候,怕是想做这等小事都做不了了。

蔺慕凡抬眸看着他,清冷的黑眸中不禁染上一丝柔情,她竟会为他特意学了这等应该由下人做的事,不过扪心自问,她泡的茶却是比宫里的还要好些。

宫里的茶与水虽然皆是上品,可惜泡茶之人只是做着份内的事,而不像楚亦雪这般全心全意,倾注了所有的心思,这味道自是无法相比的。

喝完一杯,蔺慕凡还意犹未尽,居然吧唧了一下嘴巴,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问楚亦雪道,“还有吗?”

楚亦雪嘴角抽了抽,她还没见过这么没形象的蔺慕凡,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拿过他手里的空茶杯,出去偏厅再给他倒了一杯过来。

茶杯很小,一杯茶也就一两口就喝完了,蔺慕凡连着喝了三杯才算是过了瘾,当场决定,以后他的茶就由楚亦雪负责了。

初雪与初晴对视一眼,听他这意思,是要让楚亦雪一直住在湖心小筑了?

蔺慕凡当然想每天都能看到楚亦雪了,让自己的女人呆在身边又有何不可呢?

可惜他忘了,自己不是普通人老百姓,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他是*成性,有着无数女人的蔺慕凡。

即便他可以不理会外面那些,也不管群芳园里的甚至是柔姬之辈,但至少还得面对自己那几个王妃罢?单单一个司徒芸就够他头疼的了。

在湖心小筑住了好几日,蔺慕凡也只有偶尔才会在白天出现,楚亦雪无事便又开始看他书房里的兵书,然后在晚上他回来之后问他一些自己不懂的问题。

蔺慕凡之前就知道她曾经看过那些兵书,也答应过会为她答疑解惑,所以即便是白天在外奔波劳累,晚上只要她问了问题,他都会耐性的解答。

楚亦雪也没有亏待他,不但殷勤的给他泡茶,秉烛夜谈之后还尽心的伺候他,并且让他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叫醒她,她伺候他起*更衣。

如此一来,初雪和初晴倒是轻松了不少,也乐得每天多睡会儿玩会儿。

今日蔺慕凡回来的很早,午后不久便回了湖心小筑,听说楚亦雪在书房,他直接就去了。

楚亦雪在这个时候能够见到他喜出望外,忙迎上去,先给他泡了茶,然后把初雪和初晴打发了出去,自己站在一旁给他研墨。

蔺慕凡奋笔疾书写了两封书信唤了个人进来拿走,看到楚亦雪站在一旁,突然心血来潮的说道,“世人皆言你琴技高超,本王确实也曾听过几回,但你似乎还不曾专门为本王弹过曲子,今日无事,你就献艺一曲如何?”

不料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楚亦雪连连后退了几步,“不,不行。”

“为何不行?”蔺慕凡讶然的看着她,“你不愿为本王弹奏?”

想当日在无色庵,她与蔺羽渊琴箫合奏,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屋里的情形,却是在外面亲耳所闻,如今让她专门为他演奏一曲,她竟是拒绝了。

楚亦雪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悲伤,“我已经不会弹琴了,不敢污了王爷的耳朵。”

“什么?”蔺慕凡满目惊讶,“你此话何意?”

“我,再也弹不了琴了。”楚亦雪抬眸,眼中有泪光在闪烁,但却不曾跌落下来,只在眼眶打转。

“为何会这样?”蔺慕凡有些急了。

那么美妙的琴音,他还没听过几回,怎的就听不到了?

楚亦雪简单的把原因讲了一遍。听得蔺慕凡一拳狠狠砸在了桌案之上,只闻一声轻响,桌案应声生生断裂成了两截。笔墨纸砚落了一地。也吓了楚亦雪一大跳。

“事已至此,王爷请息怒。”楚亦雪柔声劝着蔺慕凡,“柔姬姐姐的琴技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爷若是想听琴音,可以让柔姐姐弹奏一曲。”

蔺慕凡双目冰冷,剑眉紧皱,“竟然又是宁瑾珊,本王上次倒是轻罚了她,早知还有此事。本王决不会轻饶。”

他轻饶宁瑾珊的难道还少么?新婚次夜,她在楚亦雪的房里李代桃僵,他后来连提都不曾提过,关于赵斌的死,他也没有做任何的追究。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妃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王爷又何必为旧事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楚亦雪蹲下去就想收拾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来人!”蔺慕凡却只是唤了一声,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初雪与初晴走了进来,一见屋里这凌乱的样子,她们立时愣住了。

楚亦雪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王爷如此恼火,竟然连桌案都给劈了,看来她马上又要被逐出湖心小筑了罢?

但让她们惊讶的是。蔺慕凡却是顾自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带着楚亦雪出去了。

他心知不能再弹琴,楚亦雪心里也很难过,便想带着她四处走走散散心。

“这事流云知晓吗?”他问道。

“嗯,他请了御医为我看过,可惜也没法子。”这也是一个心病,自是非针灸医药所能治愈。

蔺慕凡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再多问,免得惹的她愈加伤心。

顿了顿,他又问道,“在这里住的如何?还习惯么?”

楚亦雪淡淡答道,“很好。”

“那就好。”蔺慕凡慢悠悠的走着,配合着楚亦雪的步伐。

两日之后,蔺慕凡正在屋里与楚亦雪对弈,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司徒芸有药事找他,正在花厅等着,他只得扔下楚亦雪暂时离去了。

司徒芸一脸严肃,见蔺慕凡来了立时让他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了,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与他相商。

蔺慕凡如她所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而后才问道,“这么急找我有何事?”

司徒芸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质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了楚亦雪?”

“是,又如何?”蔺慕凡没有否认。

“师兄,你不能爱她。”司徒芸立时脸色一沉,秀眉微蹙,“她只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不值得你爱。”

“棋子也可以变成棋手,以她的聪明才智,以后用得上的地方还多着。况且,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爱她又如何?”

“你忘了师傅曾经说过什么吗?”司徒芸提醒道,“儿女情长莫深入,你可别忘了师傅的谆谆教导,更莫忘了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

蔺慕凡不再言语,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世人皆言,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但师傅却说,情是蛊毒,一旦中毒,便无药可医,因而再三告诫他,儿女情长莫深入。

当初也正是用了这个借口,他将司徒芸的真情挡在了心门之外,甚至从此他自称无心,以此来提醒自己。

司徒芸见他沉默不语,便也不再开口,任他自己琢磨。

要不是有师傅的告诫在先,又如何轮得到楚亦雪来夺取蔺慕凡的真心,她早已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蔺慕凡沉默良久,最后才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罢,此事我自会处理好。”

司徒芸有点不太放心,“你真的确定自己已经想通了?”

蔺慕凡点头,“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

司徒芸这才起身离去。

蔺慕凡随后去了书房,把钟文山唤了进去。

钟文山在书房之中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然后急匆匆的便走了。

是夜,楚亦雪伺候蔺慕凡歇下,熄了灯在黑暗中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明ri你便回北苑去罢。”

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罢了,能够与他独处这么些日子,已经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心有万千不舍,过了半晌才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此时已经是暮春之初,距离那*的惊险,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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