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川合上卷宗,他忽然觉得门外有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吹得他全身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老人笑着走来,看似和蔼,可是却带着一股阴气,人老了后,身上的阳气会逐渐消失,就像是日落西山的太阳一样,可是这个老人身上的阴气未免太多了,不过能够走进这间屋子里的,绝对不会是鬼,因为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法走过门口的那个照妖镜。
老人来是给付川生意的,是要付川帮他寻找一个盒子,付川问道:“老先生,什么盒子这么重要,我这里可不是专门去找失物的。”
老人听到付川这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从直接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了两沓现金,足有二十万的样子,他说:“这是你的酬劳。”
老人告诉付川,那个盒子对他很重要,那个盒子是他孙女留下了,老人还告诉他,他以前一直在中国做生意,从中国的南方到北方,一直到c市,一路上只有他的孙女陪着他,可是孙女在他们迁移到北方c市时路途中病死了,这也成了老人一身中的噩梦,那个盒子是一个装有水晶的音乐盒,是他孙女生前最喜欢的东西,那时他们住在c市的一幢破旧的筒子楼里,孙女在那里病逝,盒子也在他收拾孙女的遗物时丢失了,这几十年来他一直想要找到,可是筒子楼已经拆掉了。
老人将那幢筒子楼的旧地址给了付川,付川一看竟然跟卷宗上发生命案的地址是一样的,这么说这件事情跟老人死去的孙女有关系。
付川有些不轻易的问道:“老先生你是日本人吧。”
老人点头,说道:“是的,我是日本人,可是在中国已经居住了五十年了。”
老人告诉付川他看过这个国家这五十年来的沧桑变化,战争,灾难,还有萧条,繁荣,以前从日本来这里,是为了生计,因为这里的钱好赚,可是现在留下确实因为感情。
付川才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那时候能到中国来的日本来能有几个好的,而且还是一个人带着孙女,不过这个老头还很是命长,孙女都是了几十年了,他却还健在,付川很想问他,“老先生,你孙女是几时病逝的。”
老人说:“七岁时得瘟疫死的。”付川点头,不再说话,隔了很久,他才问道:“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现在的年龄吗?”
老人毫不避讳的说:“一百一十岁,战争时我的老伴还有儿子媳妇都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孙女,所以我必须找到我孙女的那件遗物,对我很重要。”
付川对卷宗上的案子很感兴趣但是却也没有决定要不要接受,可是这个老人的到来让付川决定接受这件寻物委托。
付川从桌子上将钱拿到了一旁的胡莉静,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帮你找到你孙女的遗物。”
老人千恩万谢,然后才离开,三分钟后,付川算着时间走到了窗边,他看着那个老人站在路边。
很多的鬼魂围绕在他身边,一脸的凶相,有白衣的,有红衣的,还有穿着棉袄的中年男人,这些鬼魂看来跟着他有些时日了,难怪一个活人身上会有那么重的阴气,可是令付川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平凡的老人身边会有这么多的鬼魂,它们双眼通红,可能起来像是要索命的样子,可是它们却又好像不敢接近这个老人。
付川将柚子叶擦了擦眼睛,当老人慢慢悠悠的走过马路时,他发现这个老人的肩膀上有两团火,而且身后两肩上站着两只小鬼,凶神恶煞的对着周围那些恶鬼赤牙咧嘴,付川也终于明白了,原来人真的可以比鬼凶,而且这个老家伙绝对不简单。
人两肩有鬼火,原因是这个人做过很多的坏事,身边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跟随,可是因为这个人戾气太重,就连恶鬼都没有办法接近他。
付川记得以前有件事例,某城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他每逢下雨时就会开着车子出去寻找猎物,猎物多半都是路上单独行走拦车的单身女人,他将这些女人掳回家后虐杀后在将她们尸解,然后丢弃,到案发时警察从他的房子中搜出了很多的尸块,初步确认的受害者有留名,可是做案的两年时间里,下雨的时间何其多,没到下雨夜,他就会出动,而且每次都会得手,所以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付川记得他去监狱见过这个犯人,是警察请他去观看了这个犯人录像带,在录像带警察发现了这个犯人的身上有两把火,而且周围飘忽着很多人影,那些人影似乎很怕他一样。
那些围绕在杀害自己的人身边的额冤魂,一是害怕杀死自己的人,二是他们很怕那人身上的戾气,当一个人已经泯灭人性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人了,而是魔,鬼是最低级的灵体,它们虽然可怕,可是却连大白天的太阳都害怕。
付川觉得这件案子挺有意思的,所以他便打了电话给邢承天,邢承天也应该休息够了,电话里邢承天的声音有些奇怪,付川问他是不是还没有休息够,邢承天让他别胡闹了,干净说什么事情,付川也正经了起来,将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问他有没有兴趣,邢承天说当然有。
付川吃饭时一直在看卷宗,他还有些事情觉得很奇怪,就在这个时候三羊从对面回来了,付川看了三羊一眼,三羊蛮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晚回了点。
“师傅,你知道吗,那个男人知道师叔受伤了,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到了芙蓉观里。”三羊哪壶不开提哪壶。
付川没有说话,可是脸色已经黑了。
三羊继续捅心窝子,“师傅,师叔说要你还钱呢。”
“还是我说你没钱。”
付川一直不说话,脸已经跟调色板一样了,一会青一会黑,一会白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对三羊问道:“你师叔还说了些什么呢?”
三羊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他说:“师叔说以后不许你再进芙蓉观的门。”
胡莉静一直在桌子下面踢三羊,让他别再说了,可是三羊却对着胡莉静说道:“你干嘛踢我啊,挺疼的。”
付川这时放下了碗筷了,然后离开了桌子,嘴里愤愤的说道:“谁稀罕去她那里。”
三羊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什么话了吗?反正他觉得自己没错,他这是在为师叔报仇,谁让师傅这么对他的好师叔。
付川没有吃完饭就进屋了,胡莉静最后给他端了一晚骨头汤进去,她坐在床边:“你说你是何必呢,明明那么喜欢,就是喜欢惹她生气,人家千里迢迢的去找你,听三羊说你还把人给骂走了,知道她被劫走了,还不怕死的要去救人,你说你怎么这么别扭啊,都多大的人了。”
胡莉静算是付川的长辈,是付家的一个亲姑姑的孙女,跟付川差不多年纪,可是备份却比付川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