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城门?”
“北门。”
北门,正是与东门最远的一个城门。
为何是从北门?宫三的脑子里迅速浮现出几个地方。抓住了几个关键。
北门虽离东门最远,却离城郊竹林最近。北门是璐华城四个城门中离城中最远的一个门楼,人声嘈杂,贫困破落。住的多是生活在城中最底层的人士。
这个地方住的除了贫困之人,还有许多疯子、傻子,还有许多别人眼中的怪人。换言之。这个地方无论何时出现一些奇怪的人大家都不奇怪,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响也不会有人去在意。这就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机会。而她这么一说,宫三顿时便明白过来。
“城郊竹林的密道并不是一个幌子,只是通向并非惠王府,而是北门城楼?”
路曼声点点头。
“你们晚上去挖的那几铲子不过是误导我,而真正的密道是白天挖的?”因为白天街上吵闹,又在各色人物杂居的北门附近,密道挖得很深,对方又是善挖密道的好手,别人根本很难察觉。
这也就怪不得宫三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了。并非宫三没有考虑到他们会挖密道离开,他在东门沿线布置了人手,也派人专程勘察了地形,知道底下并没有密道,才知道他们这是要出城。
何况,在城门处挖密道可非同小可,那里驻扎了城中最精密的守卫,只要出现一点动静,就会被守卫堵死在密道中。
他相信那个女人还不敢那么做,却忘了还有北门,也忘记了这等隐秘之事,最适宜的不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而是在嘈杂喧嚣的白日。
“并非误导,而是真挖。”路曼声并不认为,装腔作势能够瞒过他和孟凌东的眼睛。
而城郊竹林通往惠王府的那大半条密道,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它们并非全然无用。
宫三点点头,他早知道这个女人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事关几十条人命,容不得路曼声不谨慎。即便翌日,孟凌东等人未前往城郊竹林,程力和滕始依然去了。
做戏要做得十足,才是一个敬业的好演员。尽管这条路线完全被宫三看穿,知道只是一个幌子。
“密道的一端通向城门,另一端是通向秦老爹茶寮?”
路曼声摇摇头。
她知道宫三会在秦老爹的茶寮堵人,又怎么会让那些人冒险。
宫三咬舌,“是那条从城郊竹林通向惠王府只修了一半的密道?”
“嗯。”
宫三明白了,这回是彻底明白了。
“秦老爹茶寮的地下密道也并非无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就是凭着这条密道瞒过凌东的耳目,白日去修北门的那条地下密道的?”
站在宫三身后的孟凌东,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嘴唇抿得很紧。
而白天,他们一直以为这些人在秦老爹茶寮中睡觉,为了夜间的行动保持充沛的体力。
白天时间很长,比夜晚能做的事更多,而他们的时间已经足够。
他早该想到,这个女人并不是肯做无用功之人。看似一团没有线头的乱麻,慢慢梳理出来,居然是有序的一张大网。
他们从秦老爹的密道进去救人,出来的时候在密道中途转上通向城郊竹林的密道,然后再转至北门。就是这三条看起来并不是很长也并不复杂的密道,让这个计划连成一个整体,而且无从攻破。
“自始至终,东门都是你使的障眼法,而张守列也并未参与其中?”
“是。”
“但你们也一定嘱咐他,若小王问起,需帮应付一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