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昨天他拒绝了,今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歪着脑袋躲避着朱骜落在他脖子上的热气,推着他的肩膀说,“大白天呢,爸爸等会儿还要起床。”朱骜却是不管他,直接将手伸进了他的后腰里。这是冬天,贺阳的体质有些偏凉,但朱骜却是个发热的大火球,那温热厚实的手掌一放到后腰上,贺阳忍不住就喟叹了一声,太舒服了,连放在外面的脚趾头,也都五趾大大的分开,显然是舒坦了。
朱骜听着他那叹气,知道他喜欢,大手就上下游离起来。这让贺阳有些难以招架,拒绝的声音也随着吸气有些断断续续,朱骜被他的声音撩动的不得了,干脆直接去堵住了他的嘴,然后慢慢的把那个吻从贺阳湿润的嘴唇,滑落到他漂亮的下巴,小巧的喉咙,最终定格在锁骨中间。
那是贺阳的敏感地带,几乎在他覆盖上去的一瞬间,贺阳的身体就紧绷起来。
朱骜贪恋的舔了舔,沙哑着嗓子说,“我们回卧室。”
就是这个时候,在贺阳意乱情迷*控制了理性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如同装了扩音喇叭一样,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贺阳几乎瞬间坐直了身体,推着朱骜去接电话,“是不是爸爸起来了。”
当然,那不是朱成功,而是韩家人。朱骜的脸色几乎瞬间堪比臭豆腐,贺阳怀疑,要不是打来电话的是管家而不是韩家人,朱骜能直接破口大骂。他抬脚踢了踢朱骜,“行啦,下去吧,爸爸恐怕也被吵醒了。”
只是朱骜显然气大发了,从贺阳的角度看,有点像只被气鼓了的青蛙,还挺可爱的,再说,刚才说真的,很舒服,也没有任何排斥感,所以他上前在朱骜嘴上印了一吻,“走吧,好饭不怕晚,不懂吗?”
只是这样的安慰虽然让人新生希望,但任何一个男人在好事被打断的时候,都不可能转眼间恢复情绪。所以,贺阳穿上袜子和拖鞋,跟着朱骜从三楼慢慢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臭。落在坐在客厅里的韩家人眼中,这就是对他们□□裸的不欢迎,这让他们几乎炸了起来。
来的韩家人并不少。贺阳见过的韩家大舅和大舅妈,韩金凤和他那个软饭老公,还有一男一女贺阳却是不认识,不过这男人倒是跟韩大舅长相气质相似,想来应该是他没见过的那个韩二舅了,倒是那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身体坐的高高的,直直的,妆也画的有些浓,贺阳觉得她不像是二舅妈。
只是这次好在不是韩金凤先说话,而是韩大舅。这个老实男人一瞧见贺阳,就站了起来,冲着他说,“听你三姨说你回来了,这几天你们都忙,我们也没过来,这几年过得还好吧。都长这么高了……”
他话还没唠完,那边韩金凤就直接打断了,“大哥,你跟他啰嗦这些干什么?咱们怎么没过来帮忙啊,开始姐夫倒下的时候,不都是我和丁丁照顾啊,可惜有些人狼子野心,我们丁丁好好一孩子,帮你们忙,结果倒是让人给送进了看守所,当然了,连自己亲妈都关,我们丁丁算是什么啊,不过是个表哥而已。”
韩金凤的牙尖嘴利一点也没有随着岁月而流失,甚至贺阳觉得,她比十年前还要厉害了点,起码这表达是越发简练了,那没再弄那套哭哭啼啼示弱的把戏,你看,这么说,瞧着多有理有据有委屈啊。
只是显然,韩家人自己也没统一好战线。韩金凤的话音一落,大舅就直接怒了,转头冲着她说,“你插什么嘴,谁让你说话了。来之前在家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要是这样,你自己说,我们走。”
那边一瞧这样,大舅妈和疑似二舅立刻就开始劝,一个扯着自己老公说,“你着什么急啊,这不是金凤着急咱二妹和丁丁,这才忍不住啊,你火也小点。”那边二舅数落韩金凤,“你请我们来的时候可是说要好好说话好好认错的,怎么到了这儿就反悔了,你这样,别怪大哥不给你脸。”
贺阳这才知道,韩金凤居然是道歉的,他可真没看出来。
好在韩金凤还算知道低头,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儿,但好歹忍不住,做出一副你们说我听着我不说话了样儿。韩大舅瞧着她闭嘴了,这才说话,“阳阳,我知道你对你妈对韩家都有意见,我们也知道,我们做的不好,还老添乱,让你受委屈了,也沾了朱家不少光……”
他大概就是个老好人的性子,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温和的,带着商量的,啰嗦的,和不找边际的。贺阳不是不讲理的人,韩大舅没伤害过他,又是长辈,所以他也不好打断,只能听着,然后在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贺阳听出了他们来的目的,“阳阳,你妈岁数大了,她有错也毕竟是亲妈,你把她关在精神病院里,她太受罪了,放出来吧。丁丁犯了错,我们都知道,可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再进去这一辈子就完了,我知道我们也没面子求你,你就当做做好事,放他这一次行吗?”
只是贺阳还没说话,后面一直当黑脸包公的朱骜先回答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