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坐在茶楼上。凉风顺着打开的窗子侵入,而她的目光则是通过这二楼的窗子落在了街对面那个垂头丧气的男人身上。
对于这个男人。她现在只有报以冷笑,从原来那位苗翠花的记忆中,她找不到半点跟苗富贵有关的温馨画面。苗富贵养活着苗翠花,只是因为那是他女儿,他养她,就像养猫狗一般。没有嘘寒问暖,不论是生了病还是受了欺负,从来不见苗富贵投来半点关切的目光。而苗翠花,小小年纪就要伺候继母,伺候继弟,帮苗富贵出摊干活,挨打挨骂,她干这些,也只是因为她是苗富贵的女儿,就像花一份血缘,买一个任劳任怨不需薪酬的丫鬟。
“拜拜了您呐。”眼看着苗富贵被衙役当做江湖骗子带走,苗翠花舒坦的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了。
她不知道齐香玉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想法,更不知道齐香玉如果地下有知,会不会觉得她太过狠心。她只知道,苗富贵和刘荷花这对贱人害死了齐香玉,虽然他们没有下药也没有动手,但他们用自己的无耻兵不血刃的取了齐香玉的性命,让齐香玉到死都不能再见亲生父母一眼。
既然穿越大神把你配备给了我做亲娘,那我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孝敬你了,放心,我会照顾好翠峰的。
苗富贵的新年,注定要在大牢里过,而刘荷花的新年,却只能在破屋里过。
没办法,人家衙役也是人啊,也要过年啊,这大过年的还不得清静,你作为苗富贵的家属,总要做出点表示吧。
穷?你那不是还有三五十个铜钱的么,那就拿来吧,放心,哥几个不嫌弃,好歹凑吧凑吧也能够一桌酒钱呢。
顺便,衙役还笑眯眯的提醒刘荷花:“要是实在没地儿去了,我教你个法儿,你也跑外头闹去,随便冒充个谁家的亲戚骗点钱,到时我们哥几个再辛苦一趟,把你也接进牢里,你们两口子一块儿在里头过年算了,到底咱大牢里是管饭的。哦,对了,这么一来,你家那两个小崽子也得跟着进来住着,不然在外头都得饿死,怪可怜的哩。”
刘荷花白了脸,那大牢里是随便进的么?有哪个女人进了大牢能干干净净出来的?
目送了衙役们带着苗富贵离开,看看怀里哭闹的大财和吵着要出去玩的苗大福,刘荷花呆愣了半晌,忽然“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啊,怎么就落到如今这田地了,现在连男人都没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不会做活又不会针线的,这可怎么过日子啊。
当然,刘荷花怎么过日子,那就不关苗翠花的事儿了,反正她现在是吃得饱穿得暖。
“拿着,压岁钱!”
恩,还有沉甸甸的压岁钱拿。
笑嘻嘻的对大舅妈行了大礼,大大方方的把大舅妈给的压岁钱揣进怀里,苗翠花小声问:“舅妈,我还能跟谁要压岁钱去?”从姥娘到舅舅舅妈们,她都跑了一遍了,好像这家里再没别的长辈了。
大太太瞧着那张透着狡黠的小脸,是怎么看怎么想笑,这丫头也真是的,一瞧见压岁钱就眉开眼笑的,手里还能缺这点儿钱不成。略沉吟了片刻,她给苗翠花指出一条明路:“你大表哥二表哥都成了亲了,去跟他们要去。”
苗翠花立刻响亮的应了一声,一拉翠峰的衣袖,姐弟俩笑嘻嘻的跑了。
“这孩子……”大太太好笑的摇了摇头,难得家里多了这么两个有趣的孩子,瞧他们两个在眼前笑着闹着,她自己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呢。
唔,话说回来,老太太说的那事儿到底能不能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