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何苦呢。
“就算我让了一部分给你,可是控股方还是林氏。”她苦口婆心,“我那公司又不是真的什么蓝筹股。”
“你不明白是为什么吗?”庄殊反问她,直接的。
“我明白。”叶霓说,“你心里有气。”她的语气带着无奈的了然。
庄殊听出她话里的无力,瞬间心软,明知道她心并不向着自己,他还是想对她说,“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想想,在我给你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林赫是不是算摆了我一道,偷偷摸摸。”
叶霓条件反射就想反对,又不想勾庄殊的火气,她说,“我们心平气和地说,当初成立第三方质保公司,就是想大家可以一起发展,我一片苦心,你们俩总这样……”
“你让他把股份让一部分出来。”庄殊说。
“那又有什么用呢?林赫不会同意的。”叶霓也说实话。
庄殊再次失望,她的心,始终都无法多向着自己一点。可是,谁让他先伤了她呢。
他多看了她几眼,带着隐忍,“那我等着你来找我。”
叶霓看他想走,有些急了,“你闹这样一场,硬要别人降价,就是为了我们公司的股份?”
他看着她不语。停车场暗,叶霓也无法准确看到他的表情。
两人无声僵持了一会。
她有些不耐地说,“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互相置气,总拉无辜的人加入你们的游戏。”
庄殊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糊涂,他不给她机会,看着她说,“这次我不是为了他!”
他不是为了那股份,他是为了她!
叶霓的周围安静了一瞬,她从他的眼里,话里,看到听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男人对女人的执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问为什么。
她不想听更多的表白。
庄殊说,“叶霓,你那块地,之前我已经让人去办土地证了。农业用地变成商业用地,我以前,确实对你用的有些手法不好。可现在不一样了……”
叶霓看着他,惊讶地愣在那里。
他望着她,走前一步,目光深而沉。
庄殊终于可以目光坦然地锁定她,他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吗?千辛万苦,不过想看你一个笑脸。”
可林赫,无声无息就把公司和叶霓都弄走了。
土地转用途非常非常艰难。叶霓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关系,什么关系。
叶霓不去衡量这件事对自己的意义,只衡量这件事庄殊付出了多少,慢声说道:“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这样吧。我替林赫拿主意,金叶那边的股权让给你们百分之十,这样大家还是好朋友。”
庄殊说,“不够。”林赫有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才给他们百分之十。要换过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他说,“我在你心里,也不过是这个比例吗?”
叶霓有些恼怒,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土地证,她也不喜欢庄殊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她说,“那不是我的公司,我答应的再多有什么用,你觉得林赫会答应吗?”
“他会的!”庄殊转身走。
“庄殊!”叶霓在后面叫他,“你一定要这样,让大家看咱们的笑话吗?”
庄殊立着不动,“看咱们的笑话”,“多动听的词,可惜中间还多一个人。”他继续走。
叶霓气的一跺脚,真是不识好歹,她追了几步,在庄殊上车前按住车门,“你以为我是稀罕什么土地证?我告诉你,你不用帮我们办。”
庄殊的眼神一瞬间沉郁了下来。
叶霓说,“你想用降价的策略,等林赫的楼盘卖不出去,等他去找你。我都知道。可是不行!”
她有些急,手下意识拍了拍车门。像要拍醒他。
庄殊看着车门上白皙的手指,一瞬间,那柔软的感觉又回到心底,上次在医院,他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很软。他说大家一起开发四府,她错愕后,烦恼地双手捂着眼,那样娇气娇怯。
午夜梦回,一遍遍在自己梦里出现。
眼前的人,应该每晚睡在自己的怀里,这手,该被自己光明正大地握着。他几乎想也没想,动作比思想更快,那按在车门上的手就被抓住。
柔软的好像一下能融进自己骨血里。手指挣扎,他猛力捏紧,小手能被捏断。
叶霓错愕喊道:“庄殊!”
庄殊猛然大力一拉,叶霓一下被拉到怀里,脸颊直接磕在了他的胸肌,那么硬,叶霓疼的眼泪差点下来,“你干嘛?”
身子和手原来一样软,希冀到尽头是绝望,庄殊虽然告诉自己不放手,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如果不这样,也许再也没机会靠的这么近。
不管不顾,伸手去抬她的下巴。
叶霓大惊,她奋力抬手推他,“庄殊!”
庄殊一反身把她压在车上,抬手又去捏她的下巴。
叶霓顾不得后背被磕疼,抬脚踢他,庄殊的大手挪到她腰上,发力压着她的胯骨,自己猛力一抵,把她夹在了车门上。
叶霓顿时花容失色。
抬脚再没法蹬到他。下巴瞬间被猛力捏住,他下身压着她,毫不犹豫低头,她闻到香烟的味道,陌生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绝望到浑身都绷紧,等着侵犯来袭。
吻,却落在额头!
他停在那里不动。
狂风暴雨忽然就停止,世界,安静了。
电光石火间,叶霓感受到了他的绝望,她立着不动,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夜晚的停车场里。
夜风清凉地吹来,叶霓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庄殊的唇离开她的额头,伸手揽住她,把她轻抱到怀里,“我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有多在意……多不能放手。以前的事情,我现在想起来真的心疼。”他抱着叶霓,说着一辈子对他自己,最动情无助的话。
叶霓腿抖的几乎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