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女婿送来的酒啊!那我得尝尝。我家老爷说,喝了您家女婿送来的酒之后。别的酒他都不想喝了。”冯太太死盯着那白的反光的酒瓶子,似乎能看出花来。
她喝下两杯酒,脸就开始发烧。一手掰着虾姑的外壳,一边说着闲话:“听我家老爷说,他们上官要提升您家老爷,您家老爷死活不干!”
范六太太陶醉的抿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我家老爷每天除了早晨不喝酒,中午、晚上都要喝一顿,一顿还不能少于二两。就他这样的,怎能去管别人?不过,我家老爷说了,你家小张这次八、九不离十的能上去。要是真上了,你哪怕是借钱也要好好招待那些同僚们,要不然你家老爷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做。”
冯太太一下子僵住了,怪不得她家老爷这些天,天天都是笑眯眯、乐呵呵的,走路都带飘得。原来有这么大的一件喜事藏在心里,他还真能装啊!
“承蒙您的吉言,要是我家老爷真能得个官做做,不管这官多小,我都会在您这儿请他们一顿。”
“行!菜钱要不了多少钱,我就不说什么打折的话!真正的大头是酒,那天的酒我帮你包了。我家女婿每年送来的酒多得很,我们自家根本喝不完,还有好些都放在酒窖里。我给你每桌配四瓶酒,算做我们夫妻送给你们的贺礼。你也别嫌弃我没花银子正正规规的买东西送给你们!”
听着这意思,老爷要升做官身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冯太太忽然之间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释放着喜悦的心情。她哪里还顾得别的,连忙摇头:“范太太!要是我家老爷真能升上去,得个官做做,那也是范老爷帮忙说情的缘故。这就是天大的人情,我们怎么还会怪您这些有的没的?!”
半瓶酒没喝到,三个小吃货就被接了过来。三个小家伙看到满桌的海鲜,比跟着爹来的时候,还要丰盛,都“哇哇哇!”的喊叫起来。范六太太笑着让他们坐好,赶紧开吃。
晚上回到家的范六太太又跟自家老爷聊起阿静以前的娃娃亲:“真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那窑子里的姐儿,根本就是不能生养的,还要花钱买回去。我看他们家要男孩怕是没希望了!你看我们家阿静,那儿子一个接着一个生,真是给我们老范家争气呢!”
“行了!老扯着那些旧事不放干嘛?!我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要请一个半月的假,上面也同意了。你赶紧把东西都准备好,等我这边把手里的事情交代一下,说走就走。几个铺子可都交代好了?你让二嫂多过去帮我们看着,一定要给掌柜和账房交代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嫂和其他几个插手铺子的事。你可知道?”
二房和六房的生意,每月的纯利已经达到五千多两。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眼红,他们一直对外声称只有一千两左右。谁知,就这样,还是叫其他几房都眼红的要滴血,吵着闹着逼的二房和六房每房每月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公中做家用。这要是给大嫂她们得了底,将要闹成什么样,都不敢想象。
“我知道!当初墨书婆家死逼着墨书带着她男人要进我们这一房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猜到大房的心思。他们糊弄墨书说是想进女婿家,墨书跟阿静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倒是大女婿一下子就想到了,还特地写信提醒我们。后来,看大嫂想方设法的往我身边塞人,那意图可是明摆在面上了。哼!要不是老太爷还在世,我跟二嫂早就提出分家了。我们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凭什么就这么给了他们?”
“哎!算了,再熬几年吧!这是我们的家规,谁也逃不了。除了实实在在写在嫁妆单子里的产业不用拿出来,凡是在这边的产业,都必须上交一半利润给公中。我们范家其实还算好的,还让我们留下一半收入作为私产。有些规矩还要苛刻的人家,子孙们所有收入都要上交给公中,他们的当家人是不允许下辈们有个人私产的。一经发现轻则跪祠堂,重则赶出家族。”
范六太太吓了一跳,还有这样不讲理的家规?她原来的家庭也不是什么大家世族,自是没有这些严苛近乎不讲理的家规存在。后来,大房几个闹着要二房和六房交出一半收益给公中做家用,因为老太爷发话了,她没敢吵着闹着问理由,就乖乖的给了。只是每次拿出银子的时候,心疼的不行了,才会在心里恨恨的问:“为什么?为什么?”
今天还真是老爷说了家规,她才知道自己是必须要给的。要是按照自己的实际收入,这给的还算少了。怪不得大嫂想方设法的要打探自己和二嫂的生意状况和实际收入呢!
范六太太一想到一家好几口要走这么久,感觉有些不踏实。不过想想自家现在的掌柜和账房,全是女婿那边聘用过来的自家人,这提着的心很快就放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