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这话只能悄悄的说,您怎么能这么大喊大叫的,包大嫂听到了,还不得跟您闹起来?”
“嫂子!我看朱婶子没说错,这两男孩看着可不像没有家底的孤儿,怎么就看上包家这两个三巴掌拍不出一个闷屁的闺女?他们站一块怎么看怎么不搭配,您说这日子能过得长么!?”
被叫嫂子的是邻村朱家的一个媳妇子,跟她说话的两个都是她们一个庄子的,一个是她本家婶子,一个是外姓人家的媳妇子。她听到这外姓人家媳妇子说这诛心的话,就忍不住低声斥责这媳妇子:“你怎么说话那?她包家两姑娘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这么咒人家干嘛!”
旁边有个跟这媳妇子关系不好的,接着插嘴跟上:“眼红不服气呗!要说这事我还真知道一些,唐家小三子连定亲到成亲,一个月时间都没有,你们都知道吧!”
叫朱婶子的接口:“这个我知道,唐家不就是着急搬家么,要赶在搬家前成亲。聘金出了十两银子还不要女家出嫁妆,好些个都想结这亲来,没想到唐老金挑来挑去竟然挑上了老实巴交的周四丫。”
“哼!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呢!我家大侄子不是也跟着老蔡家大儿子去干活了么!他也回来过年了,听他说,他们干活的地方,好几千人全部是大老爷们,女人少的可怜。只要看见个女的他们就觉得好看的紧,就包家这两闺女在我们这儿看着不咋样,在那边可是了不得的大美人。”
众人似乎真相了:“哦!原来这这样啊!......”
对于陈茂东、齐正科他们这样的亲事,这些女人的猜测全部都是瞎掰。他们之所以找了包家两姐妹这么个其貌不扬,且不是有多聪明强势的女子,都是当初史馆长经过深思熟虑了好久才制定下的框框条条。
因为他们都是孤儿,上面没有父母可以管教,要是找个太强势或是私心太重的女子,没有长辈在上面压着,如果再看不起自己男人也不服男人的劝说,那么成亲后的祸端将会无法估量,王大满头一个女人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这些孤儿所娶的女人、所嫁的男人首先一条必须是老实本分、没有私心杂欲。如果一个个都想着在东家这儿多捞一点,或是相互之间比较你多我少,暗地里吹床头风,认为东家这儿没做好、那儿没做到。那么,这些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们都将会成为王家为自己养成的仇人,作为教管他们的馆长绝不能允许这种忘恩负义、千人指骂的事情发生。因此每个孩子在相对象这块都很难,尤其是内在人品的了解更加不容易。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史馆长会把对方家庭以及亲近亲属的品性、脾气等都要罗列上的原因。
包正花和包正银被彭尤氏看上并且愿意介绍给陈茂东和齐正科,不单单是因为这两姐妹能干、忠厚、不怕脏不怕累。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包正荣的品性、她们四叔、四婶的品性都得到了彭尤氏的认可。史馆长当然也根据她们家的情况相应的做了分析,他们自己过的都不好的情况下,还能把侄儿好好的养大,这样的人家家教不会差到哪儿去。由此种种,在这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万般不配的姑娘,在男方这边看来却是再好不过的好媳妇。
外面的人各种猜测各种羡慕嫉妒恨,里面却是满满的喜悦、欢快、兴奋、激动。包家老太太张着豁了牙的嘴巴,乐呵呵的看着这两个未来孙女婿,怎么看都看不够。把两个原本脸皮挺厚的小伙子都给看的坐不住了,总觉得凳子上订满了钉子,让人坐在此上难以承受。
旁边忙着跟包正花娘对八字的两个婆婆,闲暇间看到老太太那样,都为自家干儿子自豪的挺挺腰身,大有与之有荣的感觉。
大人们忙着对八字,商谈以后的正日子,烧水泡茶,宰鸡宰鸭忙做饭。孩子们则挎着从合浦镇带回来的布兜子,跑出了大门外,张相公献宝似得,到处显摆。
大门外还有看热闹的妇人没有走,见到孩子们跨在胸前的布兜子,便吃惊的叫道:“吆!包大嫂怎么这么舍得?竟然拿这么好的细布给你们做布兜子哪,看来这包家还真是有钱了。”
小猪猪岁数不大,但是聪明又精怪,他立马抢白这妇人道:“才不是我大伯娘做的唻!这是我陈哥哥和我齐哥哥家给我们的,还给我们装了满满的糖果,不给你吃!”
一边说着一边剥开一个用油纸包裹的蜜枣塞到嘴里,别家看热闹的孩子眼巴巴的瞅着。正妮已经懂事,知道家里有喜事,就该撒喜糖。虽然刚刚进庄子的时候,有撒出去不少糖果,但是有很多孩子明显是没有抢到。她便回家把自己一路都没舍得吃的糖果拿了出来,临走时,廖林氏帮她装的满满一布兜子的糖果,一个都没动。
她一句话没说,就给那些孩子一个人散了两个,布兜里的糖果散完了,还有孩子却没有得到。她看看小猪猪,小猪猪害怕姐姐要拿他的糖果散人,吓得捂着布兜儿三步两步就跑回家去,几个姑姑家的孩子也都跟着慌慌张张的跑回家。正妮正感到为难的时候,陈茂东的堂叔拎着一个装糖果的背包出来,给大人孩子全都抓了一把,另外还把正妮已经空了的小布兜也结结实实的装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