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也想过要制作蚊香售卖,只因为蚊香中需要加一点砒霜,这种剧毒在这里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购买到的。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家实力还不够,要是因为这玩意惹了什么是非,自己连个回天之力都没有。所以,她当年在夏天见到当地人用这个土办法驱蚊子效果还算不错时,就不再想着制蚊香售卖。
过了几天,大爷终于把陈家庄的那些田地的户主们都给谈好了,二丫跟着大爷爷带着银钱,当场算钱定契约,把河两边的田都买了回来。买好了田地,二丫也不着急了,耐心等着她爹打听了大师傅回来就可以开始建水力机房。
这个时节倒是打猎采山果的好时候,往年有小虎五兄弟可以上山,今年却是一个也去不了,不过,有蔡宝成还有吴风刚他们在山上,二丫家倒是不缺山货。因为汇贵定亲的日子快要到了,二丫就把一些还活着的山鸡、野兔,一些山货像板栗、木耳什么的送去娘家,给那天席面增加菜色。
一直到初七那天,银花的亲娘和继父带着孩子们才过来。银花大概是真的放下了心里的结,不再纠结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事。她娘和继父一家子找过来的时候,她就直接送到准婆家安排住宿。
银花娘最多不过三十岁出头,可是肤色暗黄、还有一层如同油皮一样,被晒伤的表层,看着比二丫娘还要老气。银花继父面皮晒得黑红黑红,眼角的皱纹里还有一条条细细的白色纹条,一看就知道这是长期在太阳下作业的劳苦人。背微微有点驼,不过他笑起来倒是很爽朗,没有愁苦的压抑。跟二丫爹说话时,也没有太过的卑微,这反倒让二丫爹更愿意和他多说话。
银花的大哥比银花大两三岁的样子,也是晒得黑黝黝的,不过年轻人,即便晒得再黑,那也不难看。尤其是笑起来挺阳光的感觉,就更加讨人喜欢。
二哥跟银花差不多大小,虽然不像哥哥那样黑咕隆咚,却也不白,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家伙。笑着跟人打招呼的时候,露着满口白牙,亮瞎人的眼。
大弟十一二岁,比银花差不多小三四岁。这孩子大概晒得少,面色稍有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形成的焦黄色,但是看起来还是健康的,至少没有让人避讳的疾病。
银花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估计也就刚刚会走路,不知是不是怕生的缘故,这会儿老老实实的抱着他爹的脖子,偷偷的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不敢哭、不敢笑也不敢叫唤。
两亲家见面会过后,便是忙活整理给远道而来的亲家住宿的客房。银花看大嫂拿出来的是从未用过的新被套、新被单,就阻拦道:“嫂子!不用拿新的,我爹娘不在意这些。”
“那不行!你爹娘第一次上门走亲戚,可不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这是娘拿出来的,不能辜负娘的心意。”
银花点点头,没说什么。既然是娘特地吩咐的那就算了,再拉扯就显得太刻意了。
银花娘家的客房都整理安顿好了之后,刘家人都撤了出来,让她们娘几个说说话。
银花不同母的三个兄弟,都回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歇歇去了。这边银花继父抱着最小的弟弟,陪着银花娘和闺女说话。
银花娘见人都走了,才小声的跟银花说道:“花啊!有件事我一直担心着,路上没机会跟你说,现在无论如何得告诉你一声。”
银花心里慌的一跳,为了不让她娘跟着紧张,倒也没在脸上显出自己的胆怯。只是跟着小声的问:“什么事?可是我那大伯娘又在作耗?”
她娘摇摇头,回道:“倒不是你大伯娘的事,是你大舅母知道你的事了。那天你一路问人找到我家,你大舅母的娘家嫂子跟着看热闹,知道了你的事。后来你不是又留了一些银子给我们,让我们养身子、置办来走亲家的衣服么!叫人看出一些问题来。她们那些缺德、烂心、烂嘴的,非说你是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才有那么多的银钱给我养家,我也实在气不过她们这样恶毒的糟蹋人,就说出你的亲事,为你证明清白。谁知道,你大舅母知道了,就跑到我家来,不要脸皮的非要跟我们一起过来认亲家。我不理她,她就把你姥姥姥爷叫去逼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跟你爹带着你几个兄弟半夜从家里偷偷的跑出来的。但是我在路上吧!怎么想都不安心,就怕你大舅、大舅母和你姥姥姥爷,明天自己找过来,给你添乱。”
银花想想她大舅母那人,这事她还真就干的出来。看来今晚回去,得请那些兄弟们帮忙在镇上的路口拦着,不让他们进到刘老庄来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