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大叔说吧!我不在意。”二丫无所谓的说道。
张掌柜愣了一下,心说这丫头怎么一点儿也没有紧张的感觉?!不过他也不去想太多,直接说道:“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几个人也要办毛衣织坊的事,最近西头的锦绣绣房也出了跟我们卖的一样的毛衣,而且他们的价钱要比我们便宜三分之一。”
二丫听了半天没有说话,不是她被惊吓住了说不出话,而是这事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这事涉及到鸿绣绣房的切身利益,所以二丫半天不说话,鸿绣东家就有点儿着急了,可他也知道不能逼得二丫太紧,只好把目光投向小虎。相对来说他跟小虎要更熟悉一些。
小虎帮着送送货收收钱倒是不在话下,可是要他在这方面拿个什么主意,可就不行了。于是在接到鸿绣东家的求救目光时,就转而两眼傻傻的看向自家媳妇儿。
二丫环视一周,看大家都无声的把目光投向她,就只好开口说道:“张大叔,不用管它,您还照以前的价钱卖就行了。我可以多给您让两个点。”
鸿绣的东家并不满意,卖不出去,让多少点都没有意义。可是东西是人家的,人家愿意卖多少钱都在于人家自己。
而二丫却是另一种想法,她并不是不让跟人家打擂台,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她的重点马上就要转到北地去,这个省城的市场已经达到半饱和的状态,跟人家拼价钱占市场没有多大意义。
哎!要是姓靳的工匠能够快点来就好了,早一日把编织机摆弄出来,就早一日向外地做低价批发生意,就能早一日占领外地市场。
这被二丫惦记着的靳姓工匠家,这段时间可算是相当的闹腾。
靳家老爷爷怒气冲冲的冲着大儿子嚷道:“你们凭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就偷偷摸摸的把田都给退了?你们要去那个穷山恶水、连鬼都不生蛋的地方,你们自去!老子反正是不会跟你们一起去的。我就是死在这儿烂在这儿,也不去!”
靳家老大耐心的跟老头子说道:“爹!我们在这儿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更别谈给孩子念书考学的事了。如今二弟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机会,人家还在先期给了五十两银子,如果我们不去。一是失了信誉,二是葬送了子孙后代的前程。爹,您怎么就不能理解儿子们的心呢?”
靳老头子原本满腔的怒火,被大儿子哀切的声音灭的没了根。他也跟着哀叹道:“不是你爹我无理取闹要阻拦你们,实在是你二弟说的那个地方,你不知道情况啊!
那里穷的很哪,当初都是逃战乱的时候,从东南西北各个地方逃过去的流民。他们能够把日子过到不饿死就不得了了,哪里还能有余钱买机子纺纱织布。我们在这制造坊遍地都是的江南富足之地,都不能很好的养活一家人,到那连一台织布机都买不起的地方,我们又要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我们能够依靠的只有这手艺,连这手艺都没了用处的地方,我们又要怎么生存?”
靳家老二连忙接口说道:“爹!这个您放心,我不是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么?!我当初已经跟东家娘子说好了的,是依靠他们家生活,拿供奉的那种。不用我们自己讨生活!”
靳家老大也赶紧跟着劝说:“是啊!爹,我们过去了,就不用再为了穿衣吃饭的事情伤脑筋,还能让家里的孩子有机会读书,将来说不得就有出头的日子,这多好的事啊!爹!”
靳家老爹哀伤的摇头,说道:“你们以为吃供奉是多好的事呢?当初,你们爷爷当初差点儿就死在这吃供奉上,你们还要再走这老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