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吧。”郁父点头,伸手示意着写字桌前。
“嗯。”郁祁汉低应,插兜的走进去坐下。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是穿着白大褂,很多公司里的事情,大多都要和郁父商量,父子俩像平时那样,谈论了近半个钟头的公事。
结束后,郁祁汉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蓦地问,“爸,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刚才……”郁父倒茶的手一顿。
“我听是美国那边?”郁祁汉打断又径自说。
“嗯,我询问一下老二的情况,医生说还是不太理想,老样子!”郁父点点头,眼底微微闪烁了下,皱眉在说,“那边又重新成立了新的医疗小组,会针对他的病情研究治疗方案的!”
郁祁汉闻言,表情不疑有他的点点头。
只是下一秒,却又疑惑问,“既然是二哥那边的医生,有什么避着我的?”
“胡说什么,避你做什么!”郁父沉着脸色回驳。
“没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郁祁汉没说什么,从椅子上起身。
“嗯,去吧!”郁父缓了几分语气,抬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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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出来后,郁祁汉直接上了三楼。
双手插在裤兜里,他微低着头,楼梯间壁灯幽暗的光亮映在他脸上,狭长的眼眸里,眸光深深的辨不出什么情绪。
最后一节台阶上去,迎面有人轻撞了一下他肩头。
郁祁汉抬头,是刚从老太太房间里走出来的郁祁城,雷打不动的踩着一双军靴。
“奶奶睡着了?”他问。
郁祁城点头,回答他说,“嗯,刚睡着,你就别过去了!”
“好。”郁祁汉点点头。
从兜里掏出烟盒,他递过去一根,“大哥,来一根?”
“来一根吧!”郁祁城伸手接过。
打火机甩动出火苗,二人分别点上后,夜里烟草的气息蔓延开来,两人相似的轮廓都缭绕在白色的烟雾之间。
兄弟俩谁都没有离开,而是双双都坐在了台阶上,就像是之前那次。
郁祁汉一条腿屈着,手搭在上面,指间燃着烟,他抽一口,吐出来的烟圈就散开,瞥向身旁的大哥,“看下人们在收拾东西,又要回部队了?”
“嗯,明天起早走!”郁祁城也吞云吐雾。
“这次得多长时间回来?”郁祁城唠家常般的问。
“不一定。”郁祁城回答,顿了两秒,看着自己的弟弟微凝说,“祁汉,我听说白小姐要结婚了,好像日子都已经定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听谁说?”郁祁汉挑起眉。
“你这个臭小子,还有心在这儿调侃我!”郁祁城将抽剩三分之一的烟掐灭,笑骂道。
“嗯,我知道。”郁祁汉也不再玩笑,表情敛了起来,笑声发涩,“呵,就差也收到请柬包红包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郁祁城皱眉问。
“打算……”
郁祁汉盯着手中燃着的烟,喃喃重复。
郁祁城见状,低叹了声,“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们两个从此萧郎是路人,也只能把这段当做彼此的回忆看吧!”
“大哥,设身处地的话,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那位嫁给别人吗?”郁祁汉听后,只是转过脸的问。
“不能!”郁祁城回答的毫不迟疑。
似是就连自己都没想到的毫不迟疑,几乎是根深蒂固在心里的。
“所以我也是。”郁祁汉弯了弯唇角,眸里的神情苦涩又缠、绵。
“可是祁汉,你不是说过,现在你只能放手,不舍也不能委屈她……”
郁祁城闻言,不禁皱眉的说,只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侧身靠近,在耳边极地的说了什么,退回去时,狭长的眼眸里藏着一丝红色的璀璨光亮。
郁祁城脸上的神情也是变了几变,震惊的问,“……确定吗!”
“暂时还不确定。”郁祁汉沉吟的说道,眼眸薄眯,“我托北河帮我查,如果确定的话,到时需要大哥你帮我。”
“放心!”郁祁城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彼此不言而喻。
郁祁城活动了两下颈椎,从台阶上站起身,军靴踢踏出声音,掏出了兜里的车钥匙往下走,“早点睡吧你!”
“不是说明天起早回部队,大哥,这大晚上你要去哪儿?”郁祁汉看着下楼的身影,扬了扬眉。
“少罗嗦!”郁祁城向后空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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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的傍晚,五点半的天色早就已经降下来,华灯初上。
白娉婷特意穿了很淑女的一身,在报社的写字楼下面等到聂锋将车子开过来,她走过去坐上车。
今晚是定好去聂锋的家里吃饭,好像是他的奶奶从外地过来了,所以想要见见她,准备中间去一趟超市,买点水果或者营养品的带去。
车子停下,只不过却不是超市,更不是他家小区。
白娉婷看了眼车旁边的西餐厅,门口迎宾员微笑的站在那,不解的朝旁边人看过去问,“聂锋,我们不是去你家里吃饭吗?”
“今天在外面吃吧,我定了这家西餐厅。”聂锋拔下车钥匙,也看向她的说。
“可是你家里没关系吗?不是说你奶奶来了么,让到家里一起吃顿饭?”白娉婷皱眉,没料到会突然改变行程。
“没关系,我都打电话说过了!”聂锋摇头,轻描淡写的说。
“哦。”白娉婷见状,只能点点头。
西餐厅是在**一条街上,装修的很有格调,也很高大上,人均消费看起来也绝不会很低,白娉婷想说这里是不是太贵,但怕伤到对方男人的自尊心,安静的跟在后面。
穿戴整齐的侍者服务在旁边,点完菜以后,贴心的倒好了柠檬水才退开。
“对了,聂锋,你那还有多余的请帖吗?”白娉婷喝了口水,想起什么的询问,见他目光看过来,尴尬的解释,“不是又被我不小心给弄丢了!是我们报社的同事,也想来参加婚礼……”
聂锋听后,却没有回答她。
白娉婷见他走神的迟迟不语,不解唤,“聂锋?”
聂锋将鼻梁上的眼镜给摘了下来,用眼镜布擦了擦以后,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眼睛里,神色有些不寻常,在闪闪的发着一种不明的光,像是涌着某种亢奋,又像是带着一丝的歉疚。
“娉婷,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似乎是沉吟了一番后,才挣扎的开口。
白娉婷放下捧着的柠檬水,不知是不是他语气里的沉重,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