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老家迫不及待冲了进来,“老先生,你再瞧瞧。”老中医并未走开,上前掐住蔡园园的手腕,“嗯,嗯,脉象似乎平稳许多,看来牛道长果然是高人,没想到这么年轻便有如此功力,老朽佩服。”
“先生过奖。”九成捂着嘴巴凑在我面前,“师父,门外面那两个怎么办?”
“莫急。莫急。”
老中医拿出药盒子,“卫生所有消炎退烧的药,本该可以医治,可你家小女这病哪,他吃不了西药,还得用中药调养,我去开几个方子,随我去卫生所连夜抓药,小女这命算是能保住。”老中医此时又变的信誓旦旦。
最后很多人问我,这科学吗?可是,什么又是科学呢?你以为开业大吉,门口放烟花是没事找事,你以为开学大典周围插的花花绿绿是裤裆里撒盐,闲的蛋疼吗?你又以为工地动工先要埋个碑子是装逼吗?你还以为,算了我不说了,这事你们自己琢磨吧。
很多时候,各位应该相信这点,所谓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偏偏求神拜佛就能解决,各位都是文化人,信与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存在就是真理。
蔡园园这事虽然命以保住,但如此折腾一番,定会留下后遗症,那就是怀孕几率大大减少。我将此事转告给蔡江东,“大人命保住,至于这个嘛,随天意。”
一家人扑通给我跪下来口头谢恩。
“哪有这么快,这事没完呢!你们家门口有两尊神呢。”
“这是我造的孽,还望不要牵扯我的家人。”蔡江东一脸阴沉。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蔡老先生您先说说为何?”
在阳村,还是生产队的时候,老蔡家隔壁有个青年,名叫秋生,秋生天资聪慧,才貌双全,可唯一不足的就是家底太薄,家里成分不好,而老蔡却是生产队的队长。
老蔡当年四十刚出头岁,家里有个漂亮的姑娘,叫蔡可欣,长的楚楚动人,老蔡那可是把女儿当做宝贝疙瘩,秋生为人老实,做事诚恳,兢兢业业,全村人夸赞是个好小伙,可是生不逢时你也没办法。
蔡可欣在河边洗衣服时一条黑蛇蹿了出来,一口咬住了蔡可欣的脚趾。此时的秋生正在田里工作,听到一声巨喊,冲上前来,黑蛇已经溜走,蔡可欣脚趾头流着鲜血,秋生想也没想,用嘴吸出了脚趾上的毒液,从此两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产生的思慕之情。
蔡可欣不敢将此事告知老蔡,一直与秋生悄悄幽会,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此事还是让老蔡知道了。
大发雷霆,老蔡家家法严明,把女儿吊起来暴打一顿,秋生在门前苦苦跪了两天,愿意一人承担一切,请求蔡老爷原谅。
老蔡为了早日断了蔡可欣的念头,镇上当时的红卫兵头子很是仰慕蔡家小女儿,三番五次来商议提亲之时,老蔡惹不起,一直是敷衍。
此事一出,老蔡性情大变,不顾妻子劝告,乡里人阻拦,将蔡可欣出嫁给这红卫兵头子马长腿。
村里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说蔡家女儿羊入虎口,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马长腿是个性虐狂,如此貌美如花的姑娘嫁到他家,那可真是造孽啊。
马长腿仗着自己人多势大,手里有枪,公然去县里把县长抓了,自己当了县长。半路抢劫百货公司的运货车,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坏蛋。
晚上马长腿只要一喝酒,回家对蔡可欣施暴,蔡可欣难以忍受,悄悄溜走,不成被抓了回来,用麻绳绑住,捆在家里。
马长腿带领的那帮狗腿子全是鸡鸣狗盗之徒,等马长腿出去,在家看家护院的几个狗腿子贪恋蔡可欣美色,起了异心。
蔡可欣在马家饱受折磨,可老蔡家却浑然不知。
秋生一个远房亲戚告知了秋生一点关于马长腿的事,秋生连夜去马家,蔡可欣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身上皮鞭打的伤痕累累,真是畜生不如。
此时的蔡可欣已经怀孕。
秋生欲带走蔡可欣,和将要来施暴的马长腿相遇,马长腿告知老蔡,说你女儿不知廉耻,尽然与他人私通,老蔡雷霆大怒,把秋生调去了煤窑工作。
没想到,那年冬天,煤窑坍塌,正在值班的秋生被压死。
蔡可欣唯一活着的念头就是秋生,听到秋生已死,便与秋生双双殉情。
老蔡后来知道此事追悔莫及,曾经在秋生坟前哭晕过去好几次,可是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说此话又有何用。
邓总理上台,对天下进行整治,马长腿当然就是被收拾的对象,平凡了大批冤魂之后就是对这些无恶不作的红卫兵头子进行处罚,马长腿第一个被处决。
老蔡为了圆秋生的梦,将自家女儿和秋生埋在一起,让他们死后做一对鸳鸯吧。
秋生死后,老蔡总是能梦见他一脸怨言,孤零零一个找老蔡要可欣,而自家女儿也总是说自己好惨。
时间一晃很多年,每年的七月七老蔡都会去坟前给秋生和女儿烧纸,希望他们原谅自己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