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过刚才两次硬碰硬的交手,鬼道人也知张桐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不好对付,本已打定主意,不给他留下喘息之机,直接用如意棒将他打服,一来践诺前言,给他一个教训,二来也是跟甄远道示威,免得日后相见被人看轻。
却不料除那六合飞刀之外,张桐居然还有法宝,鬼道人爱惜羽毛,可不敢以身冒险。可再拿出一件法宝,又显他对付一个晚辈,也要大张旗鼓,更是颜面无光。急切间鬼道人也顾不得再去纠缠张桐,连忙催那如意棒止住去势,顺势向旁一滚,将那剑光截住。
鬼道人忖那剑光必是甄远道留给张桐的保命之法,威力定然比刚才用的刀阵还要更甚三分,谁知竟空有其表,只被轻轻一碰,就给破去宝光,现出里面一滴极为细小的银色剑气,滴溜一下径直飞回吞金葫芦里面。
鬼道人蓦地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叫一声“上当了”,忙去寻那张桐,却只见趁此时机,六合飞刀化作六道金光,同往张桐身上一卷,顺势化作一道金霞,远比乌灵遁光快出十倍不止,冲天而起,转即不见。
鬼道人眼见张桐遁走,脸色变了数变,隔了半晌,才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个狡猾的小子!好一个张桐!贫道记住了!”
这时那刘天刘正兄弟,一见张桐跑了,也忙凑上来,急着问道:“师父!那小贼跑了,咱们追不追啊?”
鬼道人瞧他二人的熊样,气更不打一处来,立刻把脸一沉,厉声骂道:“追!追什么追!他那遁光你们能追的上!还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活该因为你们两个夯货受了一点委屈,就得追到几百里外跟人家拼命去?”
刘天和刘正早就领教过鬼道人的淫威,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登时噤若寒蝉,小心翼翼,退在一旁,再也不敢出声。怎奈如此一来,鬼道人心里反而更恼,瞧他二人谨小慎微的摸样,再跟张桐一比,简直有如云泥。
鬼道人虽把二人当做炉鼎,但是毕竟多年师徒的情分,若他二人能力出众,将来能够继承衣钵,鬼道人也未必真会真下狠心。可惜这二人冥顽不灵,就是两块朽木,根本不堪雕琢。更也坚定了鬼道人的决心,须得加紧修炼,尽快炼取二人,一来精进自身修为,二来也省得留在身边碍眼。
鬼道人一面负气在心里盘算,一面又向张桐遁走的方向望去,不禁暗暗叹道:“也不知这些年甄远道撞了什么大运,非但是修为突飞猛进,还收了这么一个佳徒。不过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张桐小子,看他的年纪,最多十六七岁,就能在我手下全身而退。如果再过几年,等他打下根基,还要突飞猛进。届时就凭禾山道那点底蕴,岂能容得下此等天才,稍微处置不好,定要生出祸端。届时我若趁他蒙难帮衬一二,即使没有师徒缘分,也可结成挚友,日后多个强援。”
想到此处,鬼道人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些笑容,收去法宝,回了洞府。与此同时,张桐架那金光,已到百里之外,见身后并无追兵,忙也收敛身法,换做乌灵遁光。
其实这套六合飞刀,因为所练禁制太少,本身并不能带人飞行。张桐也是急中生智,料定只凭乌灵遁光,定难逃脱鬼道人那根如意棒的追击。唯有趁那片刻机会,操纵六把飞刀,互相交缠,螺旋转动,形成一个中空的飞梭形状,把张桐卷摄进去,借助飞刀速度,才能逃出生天。
不过这终究不是正经御剑飞行之法,速度虽快,但不持久,而且稍不注意,万一那六把飞刀出了差错,便要把里面的人给伤到了。张桐也是被鬼道人逼急了,迫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等他逃了出来,立刻换了遁光,却仍心有余悸,暗道:“好险!好险!幸亏来此之前我的葫芦剑诀已经练到剑气生光的境界,操纵这六把飞刀,几乎毫厘不差,不然忙中出错,万一有个闪失,把自己手脚砍掉,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