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自己也觉得委屈,她每次主动和李时钰说话,人家好像都有点爱答不理的。
回到房间去看书,就结婚都没妨碍她出书,苏蔓出书从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这就是自己的理想,参加一些活动的时候那些夫人太太都是一身艺术细胞的。
她觉得横在自己和李时钰之间的是一道鸿沟,跨越不过去的,想想也是,人家有丈夫疼爱,丈夫成天的跟在屁股后面,哪里像是自己这样,越是想越是有点黯淡,别人都觉得她会瞧不上李时钰,内里却是人家瞧不上自己。
苏蔓的心思百转柔肠,李时钰的心思比较直,一个过于感性,一个过于冷静。
以律看着母亲出房间的门,自己又开始头疼了,你说这原话和李时钰说吧,李时钰肯定不愿意,那她平时就是这样的,一家人住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进门还得拉把椅子叫对方坐,叫对方喝茶吗?
李时钰看完那两个臭小子上来,换衣服说自己要去库房那边。
“老婆……”以律叫了一声。
时钰回头看他。
以律拍拍床边:“你过来坐,我有话要对你讲,老婆你过来……”
李时钰走到床边,他伸出手去拉着时钰的手:“我大嫂欺负你了?”
“怎么这么问?”李时钰觉得很是奇怪,自己和苏蔓虽然每天都见面但是加在一起说话的次数都不多,怎么会觉得对方欺负自己了呢?
“大嫂刚刚进来你没吭声……”
李时钰听明白了,这点来说,自己是做错了,但是……
“你大嫂总要和我讨论讨论诗歌……”李时钰说着一脸害怕的样子,饶了她吧,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文艺女青年好吧,她对这些都没有爱好,她看见苏蔓她就想跑,和苏蔓说多了话,都怕对方一下子找到感觉了,在当着自己的面朗诵几首诗歌什么的,这样说倒是有点冤枉苏蔓了,但是你知道吗,就像是小时候看见不喜欢的科任老师一样,你这门功课学的不好,你就会惧怕他来点你的名,苏蔓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纪以律上手去抓她的痒,两个人在床上闹,可真是的,还把嫂子比喻成老师了。
“你听过她念诗吗?”
李时钰一副你还不如杀了我的表情呢,关起门他们是夫妻,说点什么也是常有的。
“别说了,叫嫂子听见了。”李时钰推开他,闹什么,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以律送着李时钰下楼,看着她上车走人的才返身回家里。
苏蔓参加圈子里的活动,有些太太聚集在一起难免会聊聊天的,有人会比较好奇,从来就没见过纪以律的妻子,听说纪极的这个弟弟身体就特别的不好,有参加过李时钰婚礼的也说新娘子就是个一般人,不过命好,人家一生就是一对儿子。
双胞胎啊,又不是随便生生就都能生出来的。
从侧面的和苏蔓打听,苏蔓说李时钰好看吧,这有点夸张的嫌疑,总会有人看见李时钰的,她说李时钰不好看吧可能会有人认为她们妯娌之间出问题了,只能比较中正的回答,很有才华。
至于才华在哪里,苏蔓真是不清楚,她对淘宝没有研究,更加觉得这不是一份体面的工作,自然也不会随便的就把李时钰的工作挂在嘴边上,会觉得丢人的。
李时钰和二哥走的就比较近,通过二哥的手里认识了挺多形形色色的人,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五彩绚丽,这不是她能去控制的事情,你做生意自然接触的圈子大,什么样的人物你都要试图去碰触,将自己身上的棱角藏起来,慢慢去适应这样的人群,朋友之间就在于相处,处着处着感情才能出来,怎么样的去处呢?
李时钰玩麻将现在就是公开的,纪以律不管,她想几点出去就几点出去,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但是住在家里,因为上面有老人难免老人就会有言辞,你毕竟是嫁人了,她不会体谅你是不是做生意的,有丈夫有孩子还出去玩牌,怎么看都是有点不着调的。
方歌这头是压根就不知道,以律不说李时钰不说,她哪里知道去,李国伟知道了自己呵呵一笑也就玩了,他自己就打牌,觉得打牌就是一项有乐子的事情,就连以前方歌身体好的时候她也玩五毛的,后来身体不好就玩不了了。
“现在吗?好啊,我有时间。”
纪以律从卫生间跑回来,听见她说要出去了,自己赶紧给她找衣服,李时钰就指挥她要穿什么衣服,以律就给找,她换完衣服亲他两口就拿着钱包出去玩了,基本上她尽量控制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家,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
纪以律自己趴在床上看电视,他觉得没什么,大多数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但是夫妻一起上场其实这样不太好的,人家打牌都是有这个忌讳的,省得你们作弊嘛,他后来就不去了。
加上最近身体不是多好。
纪母就在楼下坐着呢,李时钰出去她能不知道?
苏蔓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看看书,弹弹钢琴不然就是和几个朋友出去喝个咖啡喝个茶的,偶尔参加一个谁的生日晚宴,大部分都是跟着纪极一起出门,但李时钰这情况就不一样,纪母现在就担心什么呢?她不知道李时钰都接触的是什么人,这点叫她觉得很彷徨。
十点半以律从楼上下来。
“去接她?”纪母问。
出去玩还有丈夫去接,你见过女人有这样的好命吗?
纪以律一看自己妈的脸色就猜到了,其实住在一起就这点不好,她又不是犯人,别说这是谈生意接触人,就算是真的纯打牌又怎么了?喜欢就去玩,才多大的年纪就整天的待在家里当宅女啊?有他一个宅男就行了。
跑到纪母的身后帮着母亲捏着肩膀。
“原本二哥是约了我的,我给推了就让她去了……”
纪母就觉得老二不是个好东西,李时钰总和这样的人接触能有什么好?在一个就算是年纪差了很多,终究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总待在一起,以后要是待出来点事情呢?
“你都不去了,她还去干什么?”
“妈,你这话就错了,我不去可以,她不去能行吗?家里都指望她呢,你们不要总这样的老八股,你儿子我长得这样的好看,她瞧不上别人的……”
纪母被儿子给气笑了,叫他赶紧的出去接李时钰吧,省得担心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给拐跑了。
“就不愿意和你们一起住,行动受限制,她要是住自己的房子,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用看人脸色……”
纪母黑了脸,这是背后说了自己什么?她还没开口说呢。
“她……”
“妈,你要是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和你借钱吧,你觉得她是变相的从家里划拉钱,钱我们赚了,不是没打算给,在攒着打算数目比较壮观的时候在还给你们的,她也是个人,我要是这个时间出去玩,你们会多想吗?那她就不是人了?这样多寒人心……”
“现在都成了我的错是吧?我养大的儿子,现在变成人家的丈夫了,心里还哪里有老妈了……”
以律赶紧的哄纪母。
“妈,你说我夹在中间,我多难,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家人,我怎么选?”
“谁让你选了?快去吧……”
纪母看着儿子走远的背影出神,老小她现在就压不住,自己说什么他就顶什么,根本说不动,和他就不能说真心话,说了他掉回头就敢告诉李时钰,到时候一家子的生分。
纪极的车正好停在以律的身边,兄弟俩说了两句话,纪极颇为不赞同的进了门,真是比自己还忙。
这个时间了还在外面做什么呢?
“以律干什么去了?”
“去接时钰了,她和别人打牌去了……”
纪极的脸子就掉了下来,他说纪极也是不停,这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吧,他不想插手管的太多,不然多讨人厌,自己一个大伯,但是不管他真的看不惯,李时钰慢慢的身上的一点一点的陋习现在就全部都浮出水面了。
越是看越是看不惯,他现在倒是觉得苏蔓挺好的,至少比那个女人靠谱。
以律到的时候李时钰最后一把牌,推着他叫他替自己一把,她要去卫生间,纪以律的手气不错。
“你们两口子就是串通好的,这把不算,中间怎么可以换手呢,把运气都给带走了……”
时钰回来就看见纪以律被调侃着,他是不会谈生意但是他更加不会破坏气氛,这两口子简直就是夫妻大盗,说白了就是贼公贼婆,一对坏人。
李时钰也累,上车就靠后面了。
“累了?”
“早就困了,非拉着我继续玩,眼睛都要成蚊香圈了……”指着自己的眼睛给他看,想睡又不能睡,明天早上还要起一个大早。
累是累,自己得到了实惠,朋友多路子广照顾多,人家说一句话比她讲一千句一万句都管用,一些品牌的代加工厂你有时候找得到但是不一定人家能挤出来时间,这样的工厂出手的东西你说除了差个牌子还能差什么?
这就是她今天晚上摸了一晚上麻将的收获。
以律揽着她的头,叫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老婆太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行。”
就这么一次纪以律就长记性了,李时钰出去打牌他必定跟着出去,夫妻俩一起出去的,这样纪母就说不出来什么,不会给别人抓到借口,他要是实在不想玩,身体差一点,就在楼下的酒店开个房间,睡一小觉她也就玩完了,这样回家,谁都没的说。
纪禹和纪瞻的百日宴终于到了。
李奶奶是说自己就不去了,说要给方歌钱,那方歌之前就推了现在能要嘛,老太太现在自己不做饭,每天上楼上去吃,王爱霞都给准备好,李奶奶是有点怕方歌挑理,自己的工资都给老二家花了,但是老闺女也是劝她,那她等老的时候在老大家养老不是很合适,老大是个特性,自己和他就一定住不了。
李奶奶为什么不去?听方歌讲了好像在什么酒店,还给她拿了衣服,她去吃顿饭还得换套衣服,还是不去了为好。
“叫爱霞代表妈去吧。”李国庆说着。
方歌没理,自己打车接了方姥姥就走了,李国庆和王爱霞人家夫妻脸皮也厚,你们不是没邀请我吗,不要紧,我自己去就得了。
方兆南进酒店他过来的早,卢嘉丽在库房那边呢,说是整理一下什么一会儿过来,夫妻俩分一前一后来的。
方兆南一开始觉得也没什么,大酒店自己也是来过的,不就是个比较出名的酒店,有什么的,结果看着人家进来的人都是西装笔挺的进来一个都是穿的挺好的,方兆南在看看自己的一身。
他平时都是这样穿的,有些还是捡李国伟的衣服,他就觉得报喜鸟啊,侨顿七匹狼什么的都是不错的了,自己还买不起呢,今天为了撑门面他还把李国伟给他的那件鄂尔多斯的T恤穿出来了,这件衣服当时李国伟买花了将近小四千呢,可自己站在这里就怎么都觉得格格不入的。
“老舅……”
李时钰抱着孩子,她走不开,要招待客人,就只能叫以律出来了,按照纪母的想法,父母一人抱着一个,以律心思比较细腻,知道李时钰的亲人来这样的场合八成会觉得有点尴尬,特意迎出来的。
方兆南就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格外的怪异,好像小丑一样,他看人也没有办法保持平行的视线,不是他自卑而是……
方兆南拿出来一万块钱递给以律,是包的红包,真的在亲属当中,对于他们这样的水平来说,方兆南觉得这一万块钱不少的,可现在掏出来怎么都觉得有点拿不出手似的,进来的男男女女穿的有点……
卢嘉丽后赶过来的,李时钰抱着孩子在休息室休息呢,方兆南没有出去,他谁都不认识,就待在休息室里,看看两孩子。
“还行,不爱哭。”
李时钰就说吃饱了就都睡了,可听话了,而且还挺好带的,不闹腾,也没太生过病就拉过一次肚子。
“我舅妈呢?”
“说是马上就过来,谁知道她倒腾什么呢。”
方兆南接过来纪禹,纪禹可招人待见了,眼睛盯着你,就被李时钰发火那么一次,现在不敢上手打人了,之前觉得好玩似的,和带他的阿姨就这样,上手直接掴巴掌,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可现在也没有了。
卢嘉丽在酒店的外面看见很多车,自己一进酒店一看那个指引牌就觉得弄的场面挺大的,自己还特意对着大堂的柱子涂了一个口红,进洗手间什么的觉得太麻烦了,从电梯里出来,她也谁都不认识啊,等走了没两步,以律等着呢。
该说不说以律的态度很好,以前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知道卢嘉丽和方兆南尴尬,就拿自己开玩笑。
“现在我的床上是躺三个人,就多我一个,将来要是在多一个,就更加没有我容身之地了……”
卢嘉丽就笑着说,现在就差个女儿,要是时钰想生的话,能凑一个好字,她这命得多好啊。
“舅妈你千万别叫她生,她明年真容易生的……”纪以律一脸好像是恶梦的样子,卢嘉丽就笑,也没用他带,更没用他养,怎么他还这样的表情呢。
方歌和李国伟进酒店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李国伟是一点没感受到,他这人吧对这些都不敏感,上楼也没感觉出来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李国伟是习惯了站在高处,虽说自己没当过管,没大富大贵过,但是没缺过钱,一直以来都是被信任的,以前在领导面前是,后来在齐大山面前也是,都是别人追着他跑的。
要就说了,其实李时钰她爸从表面上来看,真的就像是个大老板。
以律挽着方歌的胳膊,方歌戒备的心一下子就放轻松了。
“妈,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吓死我了……”
方歌就打趣:“我不来了,不是省个人吃饭……”
“看妈说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将来这两臭小子说不定要吃妈多少顿呢……”
“多少顿姥姥也高兴是不是呀……”方歌上手去抱孩子,这真是从生下来,到现在,抱的第二次,抱在怀里能愿意撒手嘛,第一个大孙子啊,那边礼仪说人到的差不多了,让妈妈和爸爸抱着孩子出去。
纪以律就不可能扔了老丈人一家,出去的时候把纪瞻直接就交到纪母的手里了。
“你抱着……”纪母对着以律说着话,以律就笑,推着母亲上前,自己又走了两步把李时钰怀里的纪禹抱了过来,一把塞到方歌的怀里,有亲外孙子在,这样的场合在觉得尴尬,怀里的小人儿也是能帮着岳母转移一下注意力的。
“这是我老婆的妈妈,我丈母娘,年轻吧……”纪以律不按章出牌,好在礼仪很灵活,马上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