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说:“哦,看来你人很年轻,倒是桃李满天下了啊。”
雪雁说:“不敢当啊。我们这些教书的都是书生,不象宁部长这样一直在一线锤炼的干部呢,总是能够一鸣惊人,现在做工作也一样,总能找到最关键的点子,让我这样的书记大受教益呢。”
宁宇说:“你就别这样羞煞我了。”
雪雁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宁部长,你觉得那几个年轻人真的就能担当起龙都新闻文化产业改革的大任吗?”她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忧虑,可能所有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忧虑,毕竟红唇他们实在是太年轻了,虽然是站在省里面较高的平台,毕竟经验有限啊?
宁宇说:“虽然我也和你一样有些顾虑,可我相信那句古话,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现在不是也是没有更多的办法吗?倘若有别的更稳妥的选择,谁又会走这样的险招呢?现在我市的新闻文化产业改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是有风险,不也只能试一试吗?”
雪雁说:“宁部长,现在是我们两个人说话,其实,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捏着一把汗呢。我只有一年的任职时间了,过了这一年,我要么回省城,要么继续干,要是新闻文化产业改革以惨败告终的话,我想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的话不是悲观,也不是吓唬别人,她说的是实情。但是,她没有想到,她是这样,难道宁宇不也一样吗?要是这件事办砸了,他同样也就不要再奢望仕途与前程了。他没有直接回应雪雁的话。而是说:“你也不老啊,不是说人生难得几回搏吧?悲观的人往往失败的几率会更大。再说了,你们女人失败了,不还有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吗?你说是不是?”
雪雁神色黯淡地说:“宁部长,你官僚主义了吧?我的情况你根本就不了解吧?”
宁宇问:“怎么啦?”
雪雁羞涩地说:“我还没有结婚呢,我去依靠那个男人的肩膀啊?”宁宇傻了,他当然不知道雪雁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更不清楚她是老姑娘还是离异。于是回头望了她一眼,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我确实不了解情况。”
雪雁却大度地说:“没关系,本来按照我的年龄早该做妈了,可我确实还是货真价实的剩女,很惨啊。”
宁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现在回想起来,雪雁和他一起工作,确实没有听到过她接一个私人的电话,更没有听见一个家里的电话。原来他就有几分怀疑,但是最多也就是怀疑她和丈夫的关系不好,没想到她还是单身一人生活,不仅生出了几分同情来。但是他不想再说这样的话题了,随即改变了一个话题说:“雪副市长,一会我们见了这几个人,还是你先说市里面的打算吧。我估计章局长已经给他们透露了市里面的意图了,我们去见他们,其实也就一个理由,增强他们来龙都的信心。”
也许是因为两人谈到了一些私密的话题,两人之间刚才的隔膜去掉了不少,雪雁问:“可以啊,可是我该怎么说呢?”此刻的雪雁仿佛对宁宇有了几分依恋。
宁宇说:“不会吧,雪副市长。我还不信你不知道该怎样说呢。”
雪雁自我解嘲地说:“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了脆弱的感觉。”其实她自己很清楚,今天她在王明书记面前的表现让她心里十分郁闷。本来是想打击宁宇这个年轻的常委的,没想到陆市长和王书记反而对她的做法表现出了不满。让她将宁宇的情况汇报的可是王书记,她汇报了,即使有过失,王书记也不该这样冷眼相待啊?这是她心理产生变化的第一个原因。其二呢,就是刚才宁宇戳到了她的伤心处,她这么大的女人了不但没有成家,连男朋友都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她的心情一下子受到了打击,萌生了脆弱。
宁宇只是笑笑,也没有回应她什么。此刻宁宇对她的看法和以前的看法有了一丝改变,面前的女人虽然年纪比他大,虽然也是市级领导干部中的副市长,可她毕竟是未婚女人。未婚女人就少去了一道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依然还不能算着成熟的女人。所以宁宇对她多了几分怜悯和同情,也许以后这样的情感也不会改变了。
远远的看见了南门码头了,只见码头灯火闪烁,三五成群的游人在河边饮茶聊天,或者豪放地喝着夜啤酒。河面上显得宁静恬淡。江面上倒映着两岸的旖旎风光,波光鳞鳞别有一番景致。几个人下了车,朝码头停靠船只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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